渡邊悠抬起眉來,望向了銘海次郎。
“……可以。”
銘海次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答應。
“但你得保證,你的那位搭檔,水準不能低於職業歌手,如果保證不了的話,那就沒得談了。”
他想了想,還是補上了這句話。
“放心,她的唱功是職業級的。”
渡邊悠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在音樂上,小由紀說是嚴以律己完全不為過。
她對彆人提的任何要求,都是她自己能做到她才會提的。
“完成版的歌曲,我需要先試聽。”
銘海次郎輕輕敲了敲桌麵。
他是那種事情沒開始前會很激動,但事情開始後,會愈發的進入狀態,愈來愈冷靜的那種人。
“沒問題。”
渡邊悠答應的很痛快。
銘海次郎也算是把他想說的給提前說了。
“那我這邊就沒有除了合同上寫著的其他要求了。”
銘海次郎鬆了口氣,身體微微後傾,道出了這句話來。
這樣開門見山的談,確實要輕鬆的多。
至少那些交談困難的內容,從一開始就能提出來。
“嗯。”
渡邊悠應了一聲,繼續看起了隻剩下了兩頁的合同。
截止到目前為止,對方給出的這份合同,和昨天山野裕誌給他的那份合同,內容是完全一樣的。
似乎那位老人早就料到了一樣。
給的那份合同,更像是一種參考。
“看完了,我這邊沒有問題。”
渡邊悠放下了合同。
“那麼,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聞言,銘海次郎長舒了口氣。
儘管渡邊悠還沒有簽字,但他還是向渡邊悠伸出了手。
“嗯,合作愉快。”
渡邊悠點了點頭,和他握了下手。
“j老師!能給我簽個名麼!”
待到兩人的手鬆開,一直旁觀著的副社長終於是找到了機會,拿出了鋼筆和筆記本,向渡邊悠遞了過去。
“我是《挪威的森林》的書迷,也是您的書迷。”
要讓一個人記住你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他自詡對這些文人是相當了解的,拍他們作品的馬屁,遠比直接拍他們本人的馬屁,來的效果好。
“謝謝你的喜歡。”
渡邊悠接過了鋼筆,在筆記本上簽上了自己姓氏。
“《挪威的森林》!?”
銘海次郎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合著這位天才歌手,還是那本現象級暢銷書的作者!?
不是……
這人是怪物吧!?
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啊!
“呃,那是另外的事了,我們還是先簽合同吧。”
渡邊悠笑了笑,把話題拽了回來。
“……好吧。”
銘海次郎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先問問她才行。”
渡邊悠向銘海次郎遞去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跟著轉過頭來,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濱邊涼子。
“涼子,我可以簽吧?”
他是知道涼子和長崎夏子之間的矛盾的。
他更清楚奶奶那委婉的言語下意味著什麼。
這樣的人說話有多難聽,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不介意在這種時候給對方狠狠地一巴掌。
——當然,是無言的。
“……我覺得沒問題。”
濱邊涼子先是一愣,眼裡掠過了一抹驚訝與感動。
其實她跟著他來的目的,就是想見識一下他是怎麼談合作的,壓根沒想到話題會到她這裡。
她也知道悠這麼說的意思。
這個叫她小摳門的壞家夥是在幫她找回麵子。
找回她在童年時被詆毀,卻無話可說的麵子。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她早早地就知道了一件事,他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或者用他的話來講,大多數人的人生裡,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觀眾。
可說是這麼說,她的心裡還是暖暖的。
“好啦,她點頭了,我可以簽了。”
渡邊悠攤了攤手,一副懼內的無奈模樣。
接著,他重新拿起了鋼筆,在合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長崎夏子知道,渡邊悠沒有刻意的看他,濱邊涼子也沒有刻意的看她。
但在這一刻,她卻覺得他們都在看她。
看她的笑話。
看她像是個小醜。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既畏懼又害怕,一副失掉了脊梁的喪家之犬的模樣。
她很怕濱邊涼子提一句她們之間的矛盾,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她很清楚,對方都不需要提的太明白,隻要語氣不對的一句話。
她相信,一臉諂媚的副社長會很樂意當著他們的麵,給她足夠的教訓。
譬如說,把她開除。
下一瞬。
她向濱邊涼子遞去了一個祈求的眼神。
可令她擔憂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
濱邊涼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她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可等這股慶幸感回過味來,強烈的自卑感便緊跟著湧了上來。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
她在濱邊涼子的麵前,似乎從來就沒有占據過優勢,也從未真真正正的抬起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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