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不管你願不願意,它仍會自顧自的以自己的步調向前走。
當夜色逐漸褪去,陽光再次驅走了那漫天的暗色後,時間便步入到了十月,亦是學生們一點都不期待的考試日。
“我怎麼感覺有點緊張呢。”
走廊上,桐山和馬望著陌生的教室,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因為是第二學期的第一次月考,所以這次的高一年級,也采取了最經典的混合分班考試。
“可能是因為這次的儀式感比較足吧?”
渡邊悠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去,看了看周圍的學生。
他們臉上的表情和桐山和馬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大差不差。
顯然,大家對這種多了一道程序的考試,心裡還是多了幾分敬畏感。
“你呢?合著你一點不……算了。”
桐山和馬歎了口氣,把‘不緊張’三個字咽回了喉嚨裡。
他其實都知道的,隻是不願意麵對罷了。
自從渡邊悠的成績進入了年級前三十後,他們就早已不再是夥伴了。
他站在名為學霸的那頭,他站在名為普通人的這頭。
他們倆間隔著一條厚厚的壁障。
“其實我沒伱想的那麼淡然,我也蠻緊張的。”
渡邊悠慢悠悠地補上了一句。
都不需要看桐山和馬的表情,他都能猜出後者此刻的想法。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後者其實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嗬嗬。”
桐山和馬比了個國際通用的友好手勢。
在學習上,渡邊悠的一切謙虛之語,於他這裡已經沒有可信度了。
他移過視線,轉而打量起了彆的班的女生們。
該說不說的,城南私立高中的漂亮女生確實不少。
“等等,你怎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桐山和馬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他看向了眉眼間帶著些許疲憊的渡邊悠,眼裡多出了幾分疑惑來。
暑假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吐槽了,這家夥的作息健康的簡直不像是高中生,說是已經退休了的老年人也不為過。
哪個高中生能堅持那樣的早睡早起呀!
“昨天晚上睡得遲了點。”
渡邊悠麵色一滯,解釋了一句。
縱然有著強身健體的幫助,他也沒辦法戰勝客觀規律。
人體就是這樣的,在臨睡的時候交了一次或者兩次,隔天早起就是會有些困。
——哪怕他其實沒那麼困。
“偷偷複習?”
“……我說沒有你信麼?”
“嗬嗬,你覺得呢?”
桐山和馬冷冷的瞪了渡邊悠一眼,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擺出了一副我要和你劃清界限的模樣。
“……”
渡邊悠沒有搭腔,隻是聳了聳肩。
叮鈴鈴。
鈴聲響起,竊竊私語聲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走廊的學生們自覺地走進了教室,坐到了自己被分配到的位置上。
大家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畢竟監考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了。
就這樣,在城南私立高中學生們的一片沉默中,為期兩天的考試終於是落下了帷幕。
而相較於第一學期的第一次月考,這次高一的學生們進步是很大的。
至少大家沒有越考越沉默了,而是在第一門考試考完後,直接就啞火了。
周三,上午第一節課。
站在講台上的安原裡紗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拿起了粉筆,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學園祭’三個字。
她轉過了身來,望向了台下死氣沉沉的學生們,開口講起了今天的正事,“第一次月考已經過去了,分數已成定局,大家沒必要死氣沉沉的。
“與其沉溺在自責、懊悔裡,不如高興一點,想想接下來的事情。
“學園祭!
“相信大家早已聽到過坊間傳聞了,學校這邊會在十月份搞學園祭。
“不過具體的時間安排其實是昨天下午才訂下來的。
“學園祭會安排在這個月的中旬,17~19日,為期三天。
“和以往的學園祭不太一樣,除了每個班慣例的攤位活動外,學校這邊還組織了一場額外的表演,每個班出兩個代表,不過這事兒我們先不談。
“現在最關鍵的是,先把我們要做什麼給定下來。
“給大家五分鐘的思考時間。”
安原裡紗輕輕咳嗽了一聲,雙手撐在了講台上,看向了台下那一雙雙逐漸活過來了的眼睛。
她那愧疚的心情也稍微漸緩了一些。
這次負責出卷的人,不止有那幫子老教師,還有一部分的年輕的教師。
像是現代文裡比較難的那幾道題,就都是她出的。
當時她想著要讓這幫玩瘋了的學生清醒一下。
結果沒想到‘清醒’的太過了。
總之,她好像成了當初的惡龍。
不過仔細想想,這事兒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能讓他們清醒一點,同時激發出他們的鬥誌。
這次她雖然沒有參與閱卷,但她倒是聽到了閱卷組的討論。
據他們的發言來看,就算是這樣綜合性極強的卷子,發揮的好的人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