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城南私立高中的絕大多數學生而言,學園祭已然成了他們在這個十月的唯一念想。
望眼欲穿,大抵是對他們最好的形容。
但不管怎麼樣,在‘叮鈴鈴’的鈴聲交替中,‘時間’這個懶散慣了的家夥,終究還是邁開了步子。
彆管它走的快不快,有沒有乾勁,總之,它動起來了。
而隨著日期的逐漸向前,城南私立高中也褪下了往昔的嚴肅外衣,換上了更為活潑的輕便內襯。
樓梯間內貼上了印有城南私立高中校徽的圖案,走廊裡也多出了些傳統的裝飾品,負責學園祭的道具部更是熱鬨非凡,每天進出那間活動教室的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學校這邊為了保證學園祭的如期進行,也對課程表進行了臨時修改,自12日起,每天下午的課程會少兩節,這兩節課的時間由各個班級自行安排。
一時間,校內的氛圍愈發熱火朝天。
“悠,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偷懶啊?”
音樂教室內,坐在鋼琴凳上的早川由紀停下了彈奏的動作,忽的問出了這句話來。
是,她和他單獨練習的事情,安原姐是提前告知了班上的大家的。
大家對於這個安排也沒什麼意見,還給他們加起了油。
按理來說,她是不應該有負罪感的才對。
可問題是練習後的休息間隙時,她總會想起大家忙碌的樣子,然後,負罪感便會止不住的湧上來。
“……這叫各司其職。”
渡邊悠被問的愣了一秒,隨即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給出了回答。
由紀還是太善良了,這樣的性子要放到職場上,包是被欺負慘的。
許多不屬於她的工作,都會被其他人一股腦的推到她頭上。
“況且這怎麼能叫偷懶呢……你在組間的間隔,也就是在本應休息的眼下,都還在練習,要這都算偷懶的話,那全校九成九的人都在偷懶了。”
他想了想,又寬慰了小由紀一句。
不過這說是寬慰,倒不如說是實事求是。
實際上,班上的大夥兒再是熱火朝天,那也是有休息時間的。
比起他們,班上大夥兒的休息時間要更長。
桐山和馬是跟他聊過這事兒的,大家一般是乾半個小時,休息五分鐘,然後再乾半小時,休息15分鐘,如此往複交替,直到放學。
相較於他們這邊練一個小時,休息個不到五分鐘,班上的休息時間還算是比較寬裕的。
“嗯。”
聞言,早川由紀的聲音稍稍自然了些。
“說起來,你聽到年級上的傳聞沒有?咱們班群裡也發了。”
渡邊悠輕輕咳嗽了一聲,拋出了一個新的話茬。
他不想由紀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半天了。
“啊?什麼傳聞?”
早川由紀歪了歪頭,眉眼間多出了幾分肉眼可見的疑惑來。
這段時間,她下午練習,回家之後也還在練習,玩手機的時間幾乎為零,除了偶爾會給他發條消息外,她基本是和手機sgoodbe了。
“就是一撮班的學生,放出了豪言壯語,大概意思是,這次的學園祭,他們會做到全校第一,然後,他們還在論壇上發了記錄貼。”
說到這裡,渡邊悠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他能理解班學生們的想法,大概就是——我想到了一個巨t牛逼的點子,這個點子包成功的!
於是乎,想出這個點子,或者說企劃的人,跟班上的同學說了,在再次驗證了可行性後,大家都沸騰了。
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憋不住,要出來放一下豪言壯語了。
這很正常,也能夠理解。
但問題是,這種時候的豪言壯語,弄好了那就是豪言壯語,弄不好,那不就是《黑曆史在進行》麼?
他的經驗告訴他,有時候話彆說太滿,當你覺得某件事可行的時候,也彆對任何人說,先去做,做到了的時候再吹這個牛逼那也不遲,因為那時候,你就是真牛逼了。
要是沒做到的時候,就開始說了的話,隻能說壓力是拉滿了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回旋鏢會不會回到你手裡。
“……”
話音落下,早川由紀緊皺起了眉頭。
她原本以為班的學生不會那麼誇張的,但現在看來,她好像還是低估他們了。
或者說低估了那一小撮人了。
“這樣真沒問題麼?”
斟酌再三,早川由紀還是以儘可能平緩的方式,道出了自己的不解。
“沒問題,隻要他們能做到。”
說到這裡,渡邊悠不由得努了努嘴,做了個‘任君想象’的表情。
坦白的說,他覺得這很懸。
“我要沒記錯的話,學校這邊的評定,是綜合來看的,會看兩個評分。”早川由紀頓了頓,“一是客人們對其班級服務項目的綜合評分,這個會取平均值。
“二則是由學校這邊進行相應的評估。
“兩者分數相加再÷2,便是該班級學園祭的最終評分。”
要說這個評分有用的話,那確實是有點用的。
畢竟學校這邊會在接下來的一學年裡,對該班級提供一定的優待。
這個優待雖然沒有明說,但基本都是落在實處的好處。
但要說沒用的話,那也確實沒什麼用。
因為城南私立高中的基礎值擺在那,形象化的說明就是一個是90分,一個是92、93分。
這有差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