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渡邊源一郎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家兒子,眼裡滿是疑惑。
老實講,剛才那兩聲整整齊齊的‘叔叔好’,喊的他有些發懵。
是,他大致感覺的出來,這倆姑娘和自己兒子的關係不一般。
當然,至於具體有多不一般,就得問身旁的臭小子了。
“我覺得老爹你該坦白了吧。”
坐在副駕駛的渡邊悠調整了一下坐姿,意有所指的打開了話茬。
老實講,在看到老登開的這輛suv的時候,他就有些眼熟了,等到真正上車,看到了方向盤上的那個車標後,他就知道自己沒看錯。
自家也是走起來了,從原來的普通轎車,直接上到了保時捷。
“坦白什麼?”
渡邊源一郎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抬起眉來,借著車內的後視鏡,瞄了一眼坐在後排正襟危坐的倆姑娘。
有句話說的很好,財不外露嘛。
在沒有完全確信她倆可信前,他個人還是不太願意聊起這事兒的。
“坦白一下這輛車。”渡邊悠倒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老爹的那個小動作,以玩笑般的語調又補上了一句,“放心吧,我們的嘴都很嚴的,不會把你偷藏零花錢的事情告訴老媽的。”
他能理解老登的謹慎,但這樣的謹慎用在綾奈和涼子的身上的話,壓根就沒必要。
“你偷藏零花錢,能一點一點的攢出一輛卡宴是吧。”
渡邊源一郎翻了個白眼。
他又怎麼聽不懂臭小子的意思呢,後者就是在跟他說,那倆姑娘是值得信任的。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有人都能用勺子從監獄裡挖出一條地道。”
渡邊悠挑了挑眉。
“啊?什麼監獄能用勺子挖出一條地道啊?”
這次輪到渡邊源一郎愣住了。
“綠燈了,該走了。”
渡邊悠沒有解釋,隻是提醒了他一句。
這個世界尚且還沒有那部經典電影,自家老爹肯定也就不知道個中意思了。
車子繼續平穩的行駛在了道路上。
或許是因為眼下還未迎來上下班的高峰期,也可能是因為這座城市的人口就隻有那麼多,總之,寬敞的車道上,來往的車輛並沒有很多。
“這麼說吧,家裡的情況呢,和你想象中的應該是不太一樣的。”
渡邊源一郎斟酌了一下詞句,不急不緩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意思是?”
“意思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窘迫,當然,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富裕。”渡邊源一郎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咱家算是中等水平吧。”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呃,大家不都說兒子要窮養嗎?而且以你現在經濟已經獨立情況來講,說和不說,好像也沒什麼區彆吧?”
渡邊源一郎放緩了車速,琢磨起了待會兒該怎麼把這個話給圓回去。
自從臭小子遠赴東京念書後,他們就從老房子裡搬了出來,搬進了新家。
“區彆可太大了。”渡邊悠看向了窗外,和繁華的東京不大一樣,這邊的街道相對來講要老舊一些,“你要早點告訴我,咱家那麼有實力,我直接就躺了。”
“嗬,想法挺好的,但實踐起來恐怕有些難。”
渡邊源一郎的語調裡多出了幾分揶揄。
“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
渡邊源一郎反問了一句,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車內的後視鏡。
“也是……”
渡邊悠忽的就懂了。
“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
渡邊源一郎恰合時宜的補上了一句。
後排坐著的那倆姑娘,就是自家兒子必須要往前走的理由,想要得到更多,自然而然地就得付出更多。
隻能說,臭小子任重而道遠。
而且,他要沒感覺錯的話,那個叫做雨宮的女孩子出生的家庭恐怕是不差的,普通家庭壓根就培養不出那樣的氣質來。
“做一下夢都不行?”
“就怕你做著做著,自己先當真了。”
渡邊源一郎提醒了他一句。
“行行行,知道了。”
渡邊悠敷衍的應了一聲,然後轉過了頭去,繼續看向了那不斷倒退的街景。
老登確實是在提醒他,但也確實是在岔開話題。
他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家到底是什麼水平。
而既然老登都已經選擇了岔開話題了,那毫無疑問地,接下來不管他再怎麼追問,以後者的性子,想來都是不會再正麵回答的了。
不過也沒所謂了。
該知道的時候,也就知道了。
嗬。
在心底輕笑了一聲後,他的注意力逐漸集中在了那愈發熱鬨的街道之上。
可能是因為眼下算是臨近商業區了,相較於剛才,眼下的人流倒是密集了不少。
“說起來,雨宮和濱邊你們能吃辣嗎?”
渡邊源一郎自然的打開了話匣子。
他和這個臭小子聊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那些要講的話,得留到在私底下的時候了。
“我和涼子沒問題。”
聞言,雨宮綾奈與濱邊涼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道出了這句話來。
“說起來,今晚老媽不展示一下嗎?”
渡邊悠也加入到了話題裡。
在他的印象裡,老媽是很喜歡在這種場合裡露一手的。
但一般來講,確實也就隻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