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大致猜得出來,綾奈的目的應該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確認自己在劍道上的真實水平。
“就不用通常的劍道大賽的規則了,咱們就放鬆一點的來。”
雨宮綾奈轉身拿起了另外一把竹刀。
在輕車熟路的握住刀柄後,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渡邊悠。
“嗯。”
人都這麼說了,渡邊悠自然沒有意見。
何況他也確實不知道劍道大賽的規矩,唯一稍微了解一點的,也就隻有劍道大賽的大致得分方式,是得在擊中對方之前,喊出擊中的位置。
而問題又來了,他根本不清楚那些位置的具體稱謂。
這【劍道(初級)】所包括的經驗裡,也沒有這種東西,隻有純粹的肌肉記憶。
“……”
雨宮綾奈沒有再說話,神色也隨之嚴肅了起來。
她握緊刀柄,細細的觀察起了渡邊悠的動作。
兩柄竹刀的刀尖位置微微交錯。
下一瞬,她試探性的動了動刀尖。
這並非是露怯,而隻是試探,同時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和居合的理念一致,即,在出其不意的時候給出一錘定音的殺招。
隻是不同於她所接觸過的對手,渡邊悠的刀尖並沒有動。
他的竹刀握的很穩,穩到讓她生出了種莫名的既視感,仿佛眼前和她對弈的人並非‘初學者’,而是一位經驗老道的劍客。
“喝!”
冷不丁的,聖女大小姐輕喝了一聲。
隻是出乎她意料的,渡邊悠並沒有慌亂地挪動腳步,亦或是做出動作,仍雲淡風輕的維持著目前的姿勢,甚至他的竹刀的刀尖都沒有晃動一下。
是我的錯覺嗎?
她這樣想著,眼神逐漸淩厲。
下一瞬,沒有任何預警的,她向前揮出了竹刀。
尖利的破空聲隨之響起。
在她的對敵經驗裡,這個位置下,隻要這一刀她揮出去了,就算是那位劍道老師,也夠嗆能接住。
因為這一刀就純是奔著以傷換命的目的去的。
當然,因為對手是巨魔先生的關係,她還是收了力的,隨時都能停下。
隻是……
她料想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在她揮刀的瞬間,渡邊悠搶先一步的欺身向前,竹刀微側,彆開了她的刀尖,同時借著身體帶起的速度,這一刀先落到了她的脖頸旁。
不過因為雙方都是收著力的,所以這一下並沒有實際的接觸,充其量就是一陣風拂過麵頰的感覺。
“嘶。”
觀戰的濱邊涼子捂住了嘴,但還是讓驚訝的聲音漏了出來。
她是了解雨宮綾奈的,聖女大小姐的性子就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既然她說了要上去和悠試一試,那她的劍道造詣,就肯定不是剛剛入門的那種水平。
包括剛才的試探,雖說她看的不太明白,但綾奈的那聲冷喝,應該是想讓悠分神,然後她瞬間抓住機會進攻,但很可惜的,悠並沒有分神。
於是,主動權的天秤就傾瀉到了悠的那邊。
為了不讓劣勢過大,綾奈選擇了突然發起進攻,但結果卻是被悠化解了
——她猜的。
但她覺得實際上應該也不會相去太遠,畢竟之前她看過的劍道大賽的新聞,比賽解說員也是這樣分析的。
“我輸了。”雨宮綾奈很是痛快的放下了竹刀,視線落到了渡邊悠的小臂上,“老實回答我,巨魔先生,你是不是偷偷練習了好幾年?”
說來有些不稱職,作為和他同床共枕過的人,她這才發現,他的小臂肌肉結實的堪稱誇張,那個肌肉線條看著就極具力量感和美感。
“呃,倒也……好吧,這都被你發現了,我確實是有在練習,練了兩年半的樣子,不過也是這段時間才撿回來的。”
渡邊悠本來是想說沒有的,但話臨到嘴邊,他又給咽下去了。
理由無他,畢竟要說天賦使然的話,屬實太假了一點。
況且他也沒說假話,他【劍道(初級)】的肌肉記憶,給他的體感感覺,就是兩年多的樣子。
不過這裡的兩年,不是說每天隻練幾個小時的兩年,而是從早到晚的素振。
至於那一部分的實戰經驗,則是和絕對的高手過招的經驗。
沒有固定的套路,有的隻是刀刀見血的殺招對碰。
“這段時間才撿回來的?”
雨宮綾奈蹙了蹙眉。
“是的。”
渡邊悠點了點頭。
他知道,綾奈這幅表情的意思,就是之後會去問老媽。
他也想好了,屆時老媽來問自己,他就以‘自己是偷偷練的,沒讓任何人知道’來回答,之後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的補上一句,‘沉澱了那麼久,就隻為了在某個特定的時候秀一把大的。’。
以老媽的脾性,隻要他這麼說了,對方肯定就不會再說什麼了,隻會給他一個深深地白眼。
“行吧。”
雨宮綾奈癟了癟嘴,把竹刀放回到了牆邊。
“所以,我這算是什麼水平?”
渡邊悠也跟著把竹刀放了過去。
“二段往上,可能是三段?亦或者四段?我沒和三段、四段的老手交手過,不是很清楚。”
雨宮綾奈很是誠實的給出了回答。
“我明白了。”
聞言,渡邊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保守一點估計,以三段為例,那初級是三段,合理發散一下,中級就是六段唄,高級就是九段唄,不過現在劍道最高就是八段了,九段十段是榮譽稱號。
“所以,你會參加劍道社嗎?”
冷不丁的,聖女大小姐轉過了頭來,開口問了一句。
“不會,呃,怎麼問起這個了?”
渡邊悠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她。
“沒什麼。”
雨宮綾奈搖了搖頭,接著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臉蛋,然後故作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另外,你這個壞家夥就知道欺負我!明明就是會的,還說自己是初學者!”
她努了努嘴,頗為可愛的張牙舞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