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傑說完便也轉身離開了,王久進入房間,除了李子瑞和夏瑩夏傑之外,所有的人都被趕出了辦公大樓。
之後李子瑞和夏傑夏瑩也被分開帶走了,李子瑞被帶去了七十六號的審訊室,她們被帶去了郭銘的辦公室。
“銘哥,這個李子瑞我怎麼看都是一個腐朽的人,不可能是影吧?”
“這個李子瑞是半年前入職的上海女子大學,兩個月前突然離開了,前幾天剛剛回來,而他回來的那天,就是我們接到電報,說日本特工影借機接近我們的那一天。”
“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南田杏子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付傑聽到郭銘的話,不僅擔憂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危險了。
“不,南田杏子應該還不確定我的身份,”郭銘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可能已經確定了許詩的身份,李子瑞經過這樣一折騰,許詩一定認為李子瑞是親共抗日的同誌,這樣一來李子瑞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地下黨情報組的成員,也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那我們要不要提醒許詩?”
“我和許詩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南田杏子也無法判斷我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如果李子瑞出事,南田杏子也就能知道我和許詩並非隻是感情上糾纏不清,南田杏子太聰明了。”
南田杏子的所有決定,看似讓郭銘決定一切,實則暗地裡南田杏子早就掌控了一切,將郭銘死死的攥在了手裡,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共產,黨,都已經無所謂了。
突然郭銘的頭部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郭銘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臉色發白,付傑見到這也慌了起來,連忙倒了一杯水,遞到郭銘的嘴邊“銘哥,喝點水,你沒事吧?”
這種針刺般的疼痛一直持續了差不多五分鐘,才逐漸的消退,郭銘接過水杯,猛地灌了下去,雙手有些顫抖的掏出香煙,點燃,慢慢的閉上了雙眼,靠在了椅子上。
這是郭銘當初故意染上毒癮,戒除毒癮後留下的後遺症,剛開始的時候隻有稍微的疼痛,這麼多年了,每次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是郭銘當初沒有想到的,他原本以為隻要自己的意誌夠堅定,戒了毒癮,便不會有事,卻沒想到即使戒了毒癮還是留下了讓他痛不欲生的後遺症。
再加上每日精神的高度緊繃,腦力消耗過大,讓他的這種症狀,越發的嚴重起來。
他也曾經看過醫生,醫生給他的建議是,休養生息,這種症狀自然會逐漸的減輕,如果繼續不控製的話,很有可能在某一次發作就永遠不可能醒過來了。
這件事郭銘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即使是付傑都不知道,隻知道郭銘有頭疼的毛病。
“我沒事,記住,告訴蘇青,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與我黨方麵的一切聯係,與上海地下情報小組徹底的撇清關係,給軍統和中統多發幾封電報,不要刻意被人發現,隻要有所痕跡就可以。”
郭銘閉著眼靠在椅子上,腦子依舊在快速的運轉,在想著怎麼才能讓自己躲過這次的南田杏子的試探。
“我記住了,”看著郭銘痛苦的樣子,付傑上前,來到郭銘的身邊,微微彎下身,道“銘哥,找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郭銘聽到付傑的話,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體,將手中的香煙熄滅,露出一絲微笑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不會有事的。”
付傑還是不放心的想要說些什麼,但見郭銘的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在多說“銘哥,阿傑和阿瑩要不要我想辦法送她們離開上海?”
“現在讓她們離開,她們會走嗎,再說她們已經被李子瑞那所謂的一腔熱血給洗腦了,就算離開上海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留在上海,留在我的身邊,我還能保護她們。”郭銘說著站起身了,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要去見一下夏傑和夏瑩,儘可能的勸解她們不要卷入這場陰謀之中。
郭銘離開之後,付傑也起身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去完成郭銘剛才交代的事情去了。
大門外的那些遊行的學生和工人,也已經讓出了道路,不再組織辦公大樓的人進出,隻要明天交出那個日本商人,他們就會回學校去上學,回工廠繼續開工。
“你把李教授帶去哪了,我告訴你如果李教授有什麼閃失,我們一定會抗爭到底。”
坐在郭銘辦公室的夏傑和夏瑩見到他,頓時站了起來,向郭銘喊道。
郭銘聽到她們兩個的喊聲,不僅笑了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對她們兩個擺了擺手,讓她們坐到自己的身邊,道“你們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日本人真的在乎你們遊行,就算是把你們全部都殺了,又能怎麼樣?”
“如果他們不怕,為什麼要同意我們的條件。”
“那是因為他們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不想再你們身上浪費時間。”郭銘看著她們兩個的眼神,決定不再向她們隱瞞了,或許這樣才能更好的讓她們聽話“你們兩個小丫頭,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像你們的二哥嗎?”
聽到郭銘的話,夏傑和夏瑩頓時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疑惑,看著郭銘“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除了叫郭銘之外,還叫夏恒。”郭銘說著將自己脖子上隨身攜帶的護身符拿了出來,這是他們當地的習俗,每一個孩子出生之後,都會去鎮上的城隍廟求一道護身符,寫上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的話,這道護身符會帶一輩子。
夏傑和夏瑩見到這掏出了掛在脖頸上的護身符,仔細的對比了一下,再加上郭銘這個長相,她們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的懷疑,頓時哭了起來,撲入了郭銘的懷中。
“二哥,我們總算找到你了,我們和爸媽走散前,爸媽交代讓我們去找你,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夏瑩緊緊的抱著郭銘的脖子,委屈的說道。
相比夏瑩,夏傑就要冷靜的多,看著郭銘眼神雖然有些激動,卻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這一切都被郭銘看在眼中。
對於他的猜想,郭銘也多少有了成算。
“好了,都是大丫頭了,可不能隨便在哭了,”郭銘伸手一邊擦著夏瑩臉上的淚痕一邊笑道“在哭可就不是小美貓了,就是小花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