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無歸很頭疼。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李靜安。
這段時日,他一直都躲著李靜安。
知道李靜安每日都是以淚洗麵,他也很心疼。
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時至今日,他想要逃避也是逃避不掉了。
沒辦法,他隻能朝著後院走去。
找到了李靜安。
一進屋,司馬無歸就看到坐在床邊上默默流淚的李靜安。
“靜安……”司馬無歸局促道。
李靜安看了一眼司馬無歸,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看向司馬無歸的眼睛裡滿是悲哀之色,“你終於肯見我了嗎?”
“靜安……”司馬無歸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靜安看著司馬無歸,眸中充滿了絕望,“良人,你熟讀聖賢書,亦被人稱為最年輕的大儒,你應該更懂孝道。天地君親師者為大,我雖是女子,但亦有君,亦有父,父親出事,我作為子女,豈能不管?”
“你作為男子,應當考慮更多,躲著我不見,應當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並不怪你!身為妻者,不應當為良人增添麻煩。但我亦不可成為一個無君無父之人,我雖是女子,但也懂得孝道。”
“自古忠孝兩難全,夫君,我成全你,我們就此和離吧!”
司馬無歸聽到這話,臉色驟變,急忙拉著李靜安,“靜安!何至於此啊!我不來見你,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怎麼告訴你這樣。”
“既然你要知道,我告訴你便可!”
司馬無歸將事情的原由告訴了李靜安,但卻隱藏了自己賣嶽父求榮,見死不救的事情。
李靜安聽完,苦笑一聲,對司馬無歸道“這就是父親一直所說的權利嗎?人命皆在一言之中,可黑白顛倒,可不分緣由。此次,我李家,應當身陷囹圄,難以自拔了!”
司馬無歸拉著李靜安柔嫩的小手輕聲道“靜安,你不必擔心,扶蘇公子安排我的事情,我已經快要做完了。待做完以後,我便去求扶蘇公子,讓他放了嶽父,這樣就沒事了。”
“謝謝良人,讓你操心了。”李靜安溫柔地看著司馬無歸。
司馬無歸笑著擦拭掉李靜安眼角的淚痕,輕輕吻在額頭,“有什麼操心不操心的,你是我的人,我自要為你考慮。”
李靜安將臉貼在司馬無歸的胸膛,緊緊摟著司馬無歸的腰。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司馬無歸穿好衣服,離開房間。
他要去通知各縣各地的司馬商隊,停止收購粗麻。
如今他們儲存的粗麻已經很多了,要是繼續收購,很可能要砸在手中了。
當他剛走到他們司馬家的店鋪的時候,一名家丁騎馬追來,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還栽了一個跟頭,又急忙爬起來,衝到司馬無歸跟前,喊道“少爺!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服毒了!”
“什麼!”司馬無歸渾身一顫,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差點一個不穩癱在地上,手扶著櫃台,才勉強沒有摔倒。
緊接著,司馬無歸滿臉的憤怒,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領子,“你胡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敢這麼詛咒夫人,信不信我殺了你!”
家丁都快嚇哭了,“少爺……是……是真的……老爺讓我趕緊喊您回去……”
司馬無歸滿臉的不敢置信,一把將家丁推開,顫顫巍巍地往外走,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她不會這麼做的,她不會丟下我的……”
家丁想要上來攙扶司馬無歸,卻被司馬無歸一把推開。
他揪住韁繩,翻身上馬,手中馬鞭瘋狂抽打著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