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冼序說得手舞足蹈,詳儘其實,他這幾天可憋壞了,都沒個聊天的人,他到是願意和周昭說話,但是她很少會接他的話。
謝思遠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在認真聽著魏冼序的話,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所有的思緒都已經跑到了旁邊站著的人身上,淺淺淡淡的皂莢香味籠罩在周圍。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周昭一眼,見她似乎注意力都在謝思遠身上,不由得抿了抿唇。
真的好吵。
周昭看完一場自導自演的情景喜劇,便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明天就是七夕了,她準備做的六個竹籃還差兩個呢,等拿到這批竹籃的錢,便帶著小姑一家去福滿樓吃頓飯,她還沒真正去過呢。
她倒是要瞧瞧這禦廚徒弟的手藝怎麼樣。
不過敢打這個招牌的,應該是有兩把刷子,她自己的徒弟若是手藝不行,都是不準在外自稱她的徒弟,丟人!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周淇早上走之前便來和她說好了,今日夫子隻上半天的課,允了她半天的假。
“就是師公托我帶著他家大郎二郎一起去。”周淇說起來還有些為難,畢竟她自己也是大姐帶著去的,多帶兩人不是給她多事嘛。
“行,一起便一起吧。”周昭倒是無所謂,柳夫子家的大郎二郎,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就是帶小孩嘛,她不介意多帶兩個。
“柳夫子肯嗎?”她可還記得那日柳夫子對家中男眷的嚴格約束。
“七夕節不講究這些,而且師公磨了許久了。”
那就行吧,既然柳夫子都同意了,她也就沒意見了。
到了晚上,本來是小姑和小姑父是要一起去的,但是,
“我們都走了,家中隻有兩個手腳不便的孩子,要是有歹人趁機摸進家門,會出大事情的。”李氏皺著臉道,“那燈會我都看了許多次了,早就膩了,你們兩個去就行。”
既然這樣說,周昭隻能和周淇去了,待轉過頭時,看到不遠處窗戶內一張鼓起的包子臉,不禁莞爾一笑,叫你作死,現在不能出去玩了吧。
就是周昭不會趕牛車,周木便在村中尋了個會趕車的,付了些銅錢讓她送兩姐妹到縣中。
待她們走後,魏冼序將窗戶用力一關,氣呼呼地坐到了床邊。
“你說周姨和李叔心怎麼這麼大,放周昭這個有婚約的去參加七夕燈會,她的童養婿可還在家裡呢。”
謝思遠手中拿著一本書,聞言抬起頭來,眼中閃著明明暗暗的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怎麼會想到會發生這些事。”魏冼序委屈道,眼睛不住地往外麵瞟“要是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上山,我也好想出去玩。”
呆在這個小院子裡,他感覺自己都快長草了。
謝思遠輕歎了一口氣:“你可害苦我了。”
“哪有那麼嚴重,大夫都說你沒事了。”
謝思遠微微閉了閉眼,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