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少想了一件事,便是姐姐心裡向著他,還直接來了個“覆水難收”,不給耍賴的機會。
當下怏怏然白了姐姐一眼,上前為沐師兄解了穴。
不料她還沒來得及抽手,突然就被沐皓天反手捉住,順勢轉身,另一隻手閃電般侵襲,一把環住她的腰肢。
待雨燕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騰空離地,被沐皓天抄上了肩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絲毫不理會雨燕迭聲嬌呼,沐皓天手掌起落翻飛,連拍了她二十記大板,拍打同時口中還在訓話:
“這才幾天不見!”
“燕兒的翅膀就硬啦!”
“敢作弄師兄了是吧?”
雨燕腰身被沐皓天手臂緊緊箍著,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隻能兩手捂臀,可憐巴巴地說:
“出這個主意姐姐也有份,你怎麼不打她?”
沐皓天往俏立一旁的雪鶯看過去,果見她羞著臉,眼睛閃躲,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什麼來。
但沐皓天知道她人老實,就算妹妹誣她,她也不懂得爭辯,於是佯怒道:
“好哇,還敢誣賴姐姐,該打!”
奮起魔掌,啪啪啪啪又打足十下。
雨燕碎手拍打沐皓天的肩背,小腿上下踢動著,嗚嗚大哭道:
“沐師兄,你偏心,你偏心!”
看著她一口咬定姐姐是主謀、委屈巴巴的模樣,沐皓天有些不忍心,隻好說道:
“鶯兒,那你也過來。”
雪鶯聞言霎時花容變色,她麵貌和雨燕近十分的相像,性子則怯弱許多,倘若被這樣架起來打一頓屁股,那羞也要羞死了。
但她向來聽沐師兄的話,還是依言走上前去,兩朵紅雲浮上耳朵根,輕輕地說:
“師兄,這裡有外人在呢……”
沐皓天本就在猶豫,經她一提醒,這才想起身旁還站了三人。回頭一瞧,發現他們全都麵色古怪,那混子胖更是傻傻瞪瞪的,在他和他肩上的雨燕之間來回掃看,頓時感覺尷尬不已,彎腰把雨燕放了下來。
雨燕下地後還是不依不饒,雙手遮臉,淚眼汪然非要討個說法,姐姐雪鶯過來規勸,卻反倒讓她更加委屈了。
這時候沐皓天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把東西,扒下雨燕一隻手塞了進去,溫笑道:
“好燕兒彆哭啦!你看,師兄給你帶了份禮物。”
雨燕聽說有禮物,並攏的手指漏個縫偷瞄了一眼,正正撞見沐師兄暖風似的笑臉,一下子便忘了生氣,攤開手心瞧了瞧。
卻見手中之物是幾枚裂口的豆莢,碧綠顏色,指頭大小,從裂隙中能看見一排小黑豆。
沐皓天趁機為她抹去眼角的淚花,見她疑惑地仰頭,笑著解釋:
“這是鳶尾花的種子,你回去將它種下,來年咱們的南山坡便能開出鳶尾花啦!”
雨燕喜花,每每下山都會尋找花種,道玄武極山千花競放,種類繁多,其中就少不了她的功勞。不過世間花草無數,自然也還缺失不少品種。
這鳶尾花便是缺失的品種裡,雨燕極為喜歡的一樣。沐皓天聽她說起過,這次在老坨山發現此花,便摘了些種子回來,現下正好派上用場。
果然雨燕馬上破涕為笑,將那幾枚豆莢子對著晚霞細細地看,然後珍寶也似的用繡花手絹包好,收進懷裡,膩膩說道:
“謝謝沐師兄,你可真好。”
說時低頜抬眼,看著沐皓天,眼角眉梢滿是甜蜜嬌態。
少女的快樂竟是如此簡單,沐皓天也不由會心地笑了起來,輕輕撫弄她的發絲。忽然想起一直以來的困惑,指向邊上的三人,問雨燕:
“對了,還沒問你們呢,這是怎麼回事?”
雨燕張口正要回答,一旁的雪鶯卻清了清嗓子截斷了她,柔聲說:
“沐師兄、燕兒,時候不早啦,師父還在鎮上等著,還是邊走邊說吧。”
此刻天際的雲霞豔紅似血,卻已是最後的絢爛,山間湖上霧重霾深,暮色四合,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天黑了。
雨燕連連點著頭,道:
“對對對!邊走邊說。”
老氣橫秋地對仍在杵立的三人擺了擺手:
“婧靈、小胖小壯,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