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隻剩下武嶽一人,武嶽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問道,“計相的計策果然高明,我看剛才的使者非常心動,這一計陽謀,烏托邦怕是要咬鉤了。”
一名老者從後殿中走出,他便是武國的丞相,計興武。
“越是了解這群敵人,越能感受他們的特彆。他們都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在原來的世界裡生活在一個和平年代的和平國家,他們習慣了和平,大多數人都厭惡戰爭。”計興武緩緩說道。
“如果他們接受了和平,那麼烏托邦現在和景國的關係就會出現裂痕,而且我們西境的力量也能撤出來應對北境的壓力。
而萬一他們拒絕,他們的委員會就需要說服內部厭惡戰爭,希望和平通商的力量,我們如果能從中挑撥,烏托邦內部甚至可能會產生分裂,也能減輕目前西境的壓力。”
武嶽點了點頭,兩人定計的時候便討論過細節,無論烏托邦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對目前武國的局勢有利。
“奇襲景國的人都出發了嗎?”武嶽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
“都已經出發了,召集令下達之後大部分宗門都積極響應,現在應該已經到達衛國邊境了。景國大量的高手都在鎮北關,這次的進攻成算很高。”
計興武回答道,他口中的衛國便是和武國東境接壤的小國之一。
“一群蛀蟲!”武嶽怒哼了一聲,“要他們去支援北境,一個個推三阻四,讓他們借道東邊去襲掠景國腹地,一個比一個積極!”
武嶽自然有理由生氣,武國的強大不僅來源於皇室和軍隊,諸多實力強大的宗門也是武國的核心力量,但這些力量近年來卻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景國集結大軍意圖進攻鎮北關的消息武嶽早就知道了,接到軍部的命令之後,連北境的宗門都一直推諉,不願意支援鎮北關,更不要說中州的這些宗門。
於是武嶽和計興武定下一計,軍部秘密召集了中州各家宗門神通境以上的高手,由皇室和軍部的高手帶隊,從東邊衛國等小國借道襲掠景國。
趁著景國的大部分軍事力量集結在鎮北關,繞到景國的東南域發起強襲,劫掠景國的腹地,殺傷景國的修士,逼迫景國分兵回防。
襲掠過程中宗門高手的收獲都歸宗門所有,並且武國將這次行動列為軍事任務,還會額外計算一份軍功補貼宗門。
“這個世界終歸是修行者的世界,宗門的力量強大,又不聽從軍令,朕早晚要處理這群蛀蟲。”
計興武低頭不語,他能明白武嶽的憤怒,武嶽是一位強權的帝王,容不得忤逆。
殿中的這對君臣又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武嶽才問道,“計相,景國人主動告訴我們,薑濤是天選之人的事,您怎麼看?”
“無稽之談,薑院長在北境為國鎮守二十餘年,他對武國的忠誠北境皆知,這必是景國的離間計。”
武嶽自然也知道這是離間計,這離間計非常粗淺,但又確確實實在他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薑濤的履曆很清白,在武國出生長大,在北寧學院畢業參軍,然後在武國北境奮戰了將近二十年。
無論是北境的官員、軍部的監察、乃至皇室鎮守鎮北關的武極、北寧城的武清以及北方軍團的武靜,都對薑濤讚不絕口,稱他為北境的柱石,忠誠,勇猛,愛兵如子,戰必先登,退必斷後...
但武嶽是一位帝王,懷疑是他的天性。
為什麼軍部想要調薑濤回中州任職,但他卻總以葉浩然大仇未報的理由拒絕?
為什麼薑濤明明也隻是神通境,但卻能擊殺那麼多的神通境,甚至多次越級和超凡境交手之後都隻是受傷?
為什麼薑濤這麼多年隻收了一個弟子,而這個弟子恰好是修行速度極快,赫赫有名的天才?
“陛下,需知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鎮北關目前形勢危急,薑院長也在前線為國死戰,您務必要信任前線奮戰的將士,不能讓他們寒心呐。”
武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心裡的念頭依然揮之不去。
天選之人...
...
等到錢福打破雷獄趕到南門的時候,陸川三人已經把戰利品都瓜分完了。
這個如意境的靈修間諜還是挺肥的,儲物戒裡光是元石就有38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丹藥和低級符籙,以及很多他經營茶樓的茶葉和四萬多的武國幣。
功勞和戰利品最終還是武炳和陸川拿了大頭各占四成,林海占兩成,畢竟武炳在正麵扛住了傷害,陸川的神通符籙打出了關鍵控製。
小胖子自然不肯承認欠了陸川一條命,但陸川這個人情還是賣出去了,分完臟之後小胖子跟他親熱了不少,一口一個川少。
三個小狐狸不僅自己分贓,在場的城衛軍不管是保護武炳的還是勇敢反抗被擊倒的,也都分到了一筆武國幣。
隻有勇敢的吳子義不僅沒有分到錢,還被打暈了過去。
錢福看到幾個修二代都平安無事也大鬆了一口氣,顧不得什麼守衛小組的任務,準備帶著他們先去安全的地方療傷。
能提前下班陸川三人自然沒有意見,走的時候身上背著手裡提著受傷的城衛軍,讓其他城衛軍也感到了暖心。
吳麗華看到昏迷的吳子義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陸川三人當場賭咒發誓,真的是吳子義自己衝上去的,攔都攔不住。
但吳麗華顯然對自己兒子昏迷了,其他三個修為更弱的卻都活蹦亂跳非常不滿,陸川飛身接住吳子義的時候也受了點傷,吳麗華在給他治療的時候疼得他嗷嗷叫。
陸川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才知道今晚不止是南門受到了襲擊,其他三個門和學院也都受到了襲擊。
難怪他們等了半天支援也沒到,隻能被迫反殺。
儘管從吳麗華那得到消息說薑沫沒有事,已經先回家了,陸川還是比較擔心,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便起身告辭。錢福也沒有攔他,隻是跟他吩咐明天早上還是要按時到崗。
陸川開啟著風遁在北寧城安靜的街道上疾馳,他體內多了許多元氣之後跑得更快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融入了風中,而風又在推著他走。
他跑到院子門口之後便停了下來,心裡有點忐忑,瞬間就理解了為什麼霍長歌那天晚上要帶他翻牆進去。
陸川剛想閉上眼睛用靈視看看薑沫在哪裡,眼前的大門就打開了。
薑沫站在門口,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藥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看著陸川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對不起啊沫沫,我今天還是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