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三人最終沒有堅持到5分鐘。
原因很簡單,敵人的反撲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得多。
僅僅三分鐘之後,從各處調集的聖血者便像是不要命一樣撲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而與此同時,機械神教的攻擊強度也陡然上升。
大量炮彈在黃石城中墜落,其中絕大部分都落在了李石所在陣地的附近。
對他們來說,雖然要壓製整座城很難,可單單壓製一個陣地卻簡單得很。
當一枚空心彈在距離李石不到10米處爆炸時,他終於維持不住持續的火力,隻能提著便於轉移的301重機更換陣地。
壓製火力的空缺讓陳劍三人失去了對開闊陣地的控製力,當一枚來自聖血者斥候的子彈正麵命中陳劍胸前的防彈插板後,他意識到,是時候該撤退了。
此時,黃石帶領的兩支城防小隊已經劃著船抵達了岸邊,陳劍大喊下令道
“交替掩護撤退!p!”
“收到!”
何朔、沈越兩人立刻行動,作為機槍手的沈越首先跑向湖岸邊,緊接著就地架槍掃射壓製,掩護留在最前麵的陳劍撤離。
陳劍隨手丟出兩發溫壓手雷,提槍掉頭就跑。
而何朔在是在越過沈越之後,繼續前進100米後轉身掩護。
三人交替行進,以最標準的中央剝皮戰術撤退。
從未受過專業訓練的聖血者們根本無力招架這區區三人打出的持續火力,他們試圖通過高機動性繞開火線,但小船上接應的城防隊員卻也不是來看戲的。
密集的彈雨幾乎覆蓋了一整片區域,首先崩塌的不是聖血者們的身體,而是他們的士氣。
他們中一些人也曾經跟機械神教作戰過,但在他們眼中,那些神棍編織出來的火線滿是破綻,隻要稍稍提速,便能把他們的槍口耍得團團轉。
可現在呢?
黃石城異端們根本就不會用槍口去追逐敵人的身體,他們隻是一槍一槍,既穩定又高效地朝著空缺處開火!
如果隨意移動,反而有可能撞上子彈!
合圍而來的聖血者們瞬間被拖慢,而等他們終於在從近處趕來的機械神教護教軍先鋒隊的掩護下拿回一些優勢後,陳劍幾人早已撲入了水中。
他們可不會傻到坐在船上返回。
他們隻是潛入水中,以湖水為掩護,借助小船的浮力奮力向島上遊去。
雙方已經拉開了距離,301重機的火力再也沒有了顧慮。
李石死死扣住扳機,凶狠的壓製射擊直接將槍管打紅,在夜色中散發出多人心魄的光澤。
穿燃彈夾雜著曳光彈在空中鋪展出一道密集的火網,所有試圖衝入水中追擊的聖血者們都猶豫了一瞬。
他們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麼。
是的,聖血者在近戰中很強。
可這裡的許多人,也都遠遠看見過那個鋼鐵戰士徒手擋下刀劍,將敵人的頭顱擊碎的畫麵!
這樣的人,真的能被挑戰嗎?
戰意一旦動搖,追擊的希望便已經破滅。
陳劍三人在強大火力的掩護下毫發無損地撤回到了黃石城內,而他們對聖血者的“戲耍”,則招來了瘋狂的報複。
炮彈密集地砸向黃石城內,幾乎所有建築都已經被摧毀。
廢墟之上,隻有機械神教的教堂還屹立不倒。
這一幕讓陳劍都覺得有些諷刺,不過更諷刺的是,這座教堂已經成了平民們最後的庇護所。
從湖岸邊撤回的小隊幾人快步衝回掩體,炮彈就在近處爆炸,可這些人的臉上,卻都已經沒有了恐懼。
又一次正麵交鋒。
又一次打贏了。
負責接應的城防隊員身體戰栗不止,但當腎上腺素退去之後,他們卻覺得自己仿佛重生一般。
戰火的洗禮在這一刻才算是完成,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背對著他們觀察著聖血者動向的陳劍,又看向自己手裡的槍。
而那把槍,也仿佛有了新的意義。
“機械神教這些狗東西要瘋了,聖血者也要瘋了。”
“我們狠狠耍了他們一道”
黃魚的嘴唇微微顫抖,隨即繼續說道
“說不定我們可以殺出去!我們能打過他們!”
“殺出去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