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暈沉沉的腦袋,卻怎麼都回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隻記得自己來白鶴門口敲門……然後?
阮梨眼睛睜大。
她竟然出現在床上?
這還是不屬於她的床!
她第一時間掀開被子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好,都是她昨晚的睡裙,身上也沒有奇奇怪怪的痕跡。
隻是……
她如同機器卡殼般一點點扭動著脖子,轉向身旁。
銀白短發淩亂的遮擋住青年的半張臉,蒼白的唇輕抿著,身上的白色襯衫略有褶皺,看樣子還在熟睡。
這不是白鶴,還能是誰?
難道她饑不擇食,看見白鶴這樣蒼白柔弱想要趁虛而入?
阮梨一時間搖擺不定,她對自己的定力表示有些懷疑。
也不是不可能……雖然她感覺自己沒有那麼禽獸。
濃密潔白的睫毛顫動著,白瞳緩緩睜開,看見阮梨時,他隻是沉默一下,而後支起身靠在床頭,“我會對你負責的。”
“……嗯?”阮梨大為震驚。
“嗯。”
“我們?”她疑惑地看著白鶴,但見他反應平淡的樣子,再結合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打死她都不相信自己會一時色意上頭強迫了白鶴。
她就是強迫獅絕,都不會強迫白鶴。
“嗯。”
“我們什麼都乾了?”她甚是擔心白鶴不知道那個意思,配合著拍了兩下手掌。
白鶴瞳孔微縮,似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其中意思,他眉頭微皺,點點頭:“我會對你負責。”
似乎是擔心阮梨還有疑問,他補充道:“你身上有我的氣息,很濃鬱。
我、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他垂下眸看向一旁,蒼白的臉頰上浮上紅暈。
阮梨不信邪的掀開被子,兩個衣冠略微不整的人,怎麼可能呢?
她跳下床,渾身絲毫沒有奇怪的感覺。
她追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白鶴偏頭,抿唇不語。
阮梨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嘖了一聲。
“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咬了你一口。”
“怪不得我感覺脖子要落枕了,不對,你咬我脖子乾嘛?你不是吃素的嗎?”阮梨摸了摸脖子,隻感覺頸後有一陣隱隱的刺痛。
“禽類是雜食動物。”白鶴一本正經解釋道。
“我在三個月前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會對你負責的。”白鶴解釋道。
“你受傷了?那我之前問你,你為什麼不直接說?”阮梨問道。
阮梨看見白鶴難以啟齒的樣子,貼心的替他解釋:“是不是擔心我說的改變都是假的?怕我以此來要挾你?”
“沒事可以理解,治療可以,不過我先說明一點,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不用一臉不情不願地說要對我負責,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高冷的類型。”
阮梨剛剛起床,一時之間情緒波動大,語氣有些不大好聽。
她上前利落抓住白鶴的手,“我現在給你治療,以後受傷了就直接說。”
她閉上眼睛,像上次一樣,引導著體內的生命之力運往白鶴體內。
她倏忽間被拉入另一個幻境:水簾瀑布,高山密林,鬱鬱蔥蔥生機一片,然而鋪天蓋地的火焰,毀天滅地般席卷而來,樹上的木屋內,粉雕玉琢白眸銀發的小正太被外圍的熊熊烈火燒的根本逃不出來。
這樣明顯的瞳色和發色,阮梨一眼就認出是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