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營業的時間是晚上。
所以如果打算打掉這個地方,在白天最好。
如果以一種不會被懷疑的方式解決這裡,蜘蛛教士羅莎一定會回來查看情況,順便帶走有價值的東西。
克雷頓將記憶中的俱樂部周圍地形繪畫出簡易的平麵圖,細細打量。
他想要用火攻,放火是最簡單的辦法。
俱樂部處於聖阿爾文教區的落後區域,用電的人少,而用來點火的磷和油到處都是,失火是不會惹人懷疑的方式。
但隨後他又否決了這一點。
因為這一片區域的建築太過密集,道路又過於狹窄,家家戶戶都儲備點燈的燃料。
一旦失火,火勢會在俱樂部周圍迅速蔓延,而救火的消防水車很難通過那些複雜扭曲的巷道進行救助,傷亡數字攀升到三位數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克雷頓已經視此為一場戰爭,但他也不想製造新的災難,因此隻能否決。
換一個想法,他自己過去監視,
等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回家時抓一個威嚇拷問,或許還能得到蜘蛛教士為何要占據這裡的線索。
克雷頓不相信羅莎運營這樣一個場所是為了錢。
他要弄清楚她是怎麼接手這裡,又是打算怎樣利用這裡獲得不為人知的利益。
狼人必須立刻行動,阻止聖杯會的不義之舉。
再晚一些........他就要成天忙於工作和治安官的兼職當中了。
他前個月的工作效率十分低下,甚至沒空親自去收貨和寄件,許多從外地乃至外國送來的商品還都存在聖阿爾文教區的倉庫裡沒動。
..........
當天下午,克雷頓親自跑到斷翅天使俱樂部附近觀察,
在白天,這裡還是很冷清的,主要顧客人群都在乾活。
巷子裡有一種濕冷的感覺,還有一股腥味兒。
因為外邊的一棟樓裡居民把洗魚的廢水潑了出來,因著水往低處流的自然法則流向了這裡。
克雷頓皺著鼻子監視俱樂部的入口,想要看會有誰進去。
然而在這個時間段,他卻見到了一個他想象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瑪麗·艾塔。
她今天穿了條駝色的裙子,上半身是同色的襯衫,腳下是一雙圓頭皮鞋,腋下夾著一隻帆布包。
這是非常平民的裝束。
瑪麗·艾塔腰間沒有武器,但步子方方正正,身高也和一般男人差不多。昂首挺胸地好像在參加一場閱兵儀式,要說有一點女人味都是對她的侮辱。
她快捷地走進小巷,步伐沒有一點遲疑,顯得輕車熟路。
當瑪麗走過克雷頓身前,他很肯定對方又是沒認出自己來,而且還把牆角堆積的臟水踢到了他的褲子上。
克雷頓的脖子跟著她旋轉,眼看她走進了斷翅天使脫衣舞俱樂部。
那個入口看起來就很可疑,旁邊還貼著看不清麵目的女性搔首弄姿的廉價海報,所以可以排除瑪麗走錯路的選項。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這家夥不是治安官嗎?
就算治安官隻是兼職,她白天有其他工作,但在這裡工作好像也不太對吧?
還是說她實際上是在為聖杯會做事,所以白天才會來這裡.......
如果是為聖杯會做事的話,請布魯諾跟蹤自己倒是合情合理了。
畢竟那會兒他剛殺了一個監視者。
不過蓋利德知道此事嗎?他好像是瑪麗的搭檔來著。
克雷頓抱著胳膊在小巷裡的牆邊思考了一會兒,決定一會兒等她出來再帶到沒人的地方慢慢詢問。
希望瑪麗不要用武力反抗,那樣他就不得不打女人了。
這麼說有點殘酷,但揍瑪麗·艾塔實在是一件沒有後果的事。
他就算得罪了她,過段時間估計還是能在治安署正大光明地和她見麵。
克雷頓想著想著突然覺得可怕。
瑪麗的這雙眼睛看誰都是蓋利德,那她還能認清楚自己的家人嗎?
他打算一會兒也順便問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