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一邊說一邊用手勢示意喬站到側麵,用左輪手槍射擊任何從裡麵出來的存在。
地麵的震動感不會說謊。
這棟房子的牆壁被豪恩的老鼠挖出很多空洞,震動感放大了很多倍。
他能感受到有東西在地下室被拖行。
就在他對裡麵喊話之後,拖行聲突然不見了,但沒有人回話。
克雷頓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但他沒有慣著敵人的想法。
他衝到餐廳,將一張板麵厚實的長桌子翻倒過來,汙物潑灑,然後拖著它衝回地下室的入口,動作之迅疾讓喬跳著躲開桌子在地上的橫掃,額頭還冷汗直冒。
這種力氣,喬還從來沒在克雷頓這樣身材的人身上看到過。
“不說話就彆出來了。”
克雷頓把桌子壓在地下室的入口上,然後命令喬:“你快去找點釘子來。”
裡麵的東西不肯回話,他便徹底封死這個入口。
就算裡麵還有東西可以吃,呼吸也一定會越來越難,他完全可以等一周再來開封。
刺耳的抓撓聲從地下室傳來,與之同來的還有一股龐大的推力。
可惜聖杯會原本修築地下室的目的讓他們加厚了地板的厚度,想要暴力突破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
喬的視線在他和桌子上來回切換兩下,才收起槍小跑去找這裡的家庭倉庫,然後地下室的聲音又讓他停了下來。
“等等,我投降。”
這種方法克製一切故弄玄虛,就是有什麼陷阱埋伏也用不出來。裡麵藏著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用力敲擊著入口處的木板向他們喊話,聽聲音是個年輕的男人。
“我還要去拿釘子嗎?”喬小聲問克雷頓。
“廢話,你快點去!”
克雷頓趕他走。
“我隻是個流浪漢,用不著那麼戒備。”地下室裡的男人隔著兩層木板大聲強調,他的語氣是那樣言真意切,很難讓人不相信他。
不過克雷頓之前進過地下室,知道裡麵放了什麼。
如果是一般的流浪漢見到那個會蠕動的巨大肉塊,此刻應該已經屁滾尿流了。
他腳踩在桌板上,對抗地下室往上推的阻力:“我知道你是什麼,讓我們開誠公布地說話,否則你就死在裡麵吧。”
下麵的人沉默了片刻:“你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偷我東西?”
下麵的沉默更久了,良久,下麵才傳來聲音。
“你是不是說反了?”
他這句話讓克雷頓斷定他不是被蜘蛛教士催眠的人,而是另一位聖杯會特使。
不過這未必是個大收獲,就像那名鷹身女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被強迫來的,但也是聖杯會特使之一。
“這個房子在法律上屬於無主之物,裡麵的東西當然屬於後麵第一個發現它的人。”克雷頓坦蕩地告訴他,這是中尉第一次坦蕩地說出這句話。
這樣蔑視法理的話讓聖杯會的來人感到迷茫,就算是神秘側也有應該遵守的規矩。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
“我是王國的殖民地戰士。”
於是一切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你似乎搞錯了什麼,這裡可不是插上自己的旗幟就能宣稱占領的地方。”地下室裡的人突然態度強硬起來。“你的同夥現在應該已經被控製起來了,褻瀆的罪過,你們要用死來償還。”
砰!
就像是為了應和他說的話,樓上傳來一聲槍響。
克雷頓大喊了一聲喬的名字,但沒有得到回應。
他臉色凝重,因為更重視血腥味的散發源頭而沒有清查其他角落,這是他作為指揮官的失誤。
“我突然不急著出來了,底下還挺安全的。”地下室裡的人說,聽聲音,他又退了回去。
及時的嘲諷讓克雷頓狂躁的戰鬥**頓時燃了起來,
這一次,克雷頓沒有選擇服藥抑製。
沒有管對方的威脅,克雷頓掀開壓在地下室入口的桌子,脫去衣物向階梯下走去,同時身高和肌肉急劇膨脹,麵孔扭曲化作獸顱,黑色鋼針似的毛發刺出皮膚,尾巴垂在身後。
短短幾秒,兼具修長和魁梧兩種體態的黑色狼人軀體就再一次出現,堵住了地下室往外的階梯。
“那就讓我也體驗一下這裡的‘安全’吧。”
他張著黃褐色發光的雙眼,抬手向地下室裡的那個麵露驚色的青年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