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會並不關注會員的利益,聖杯會又太過殘忍,與它們相比,傳統教會的印象在他腦海裡倒顯得可親了。
在前往魏奧底加入狼人氏族之前,與本地教會交朋友是相當合算的規劃。
唯一的問題隻有一個。
“我想說我願意,但我有自己的工作,晚上在聖阿爾文教區還要做治安官......”
克雷頓計算了一下,竟然發現自己還是做人類時比較輕鬆。
這就是力量的代價嗎?
“不要緊,這都不是問題。”主教笑了笑,沒有說出合作具體的內容:“我們之後會聯係你的,如果你的住址沒有變的話。”
他們再沒有問題了,於是克雷頓走出房間。
走廊裡的人沒有變化,依舊是兩個士兵,還有坐在長椅上的瑪麗·艾塔。
後者的存在讓克雷頓感到吃驚。
讓他吃驚的主要原因是她充滿目的性地朝他走來,似乎在等他。
因為房間裡隻有一個人在接受詢問,倒不必擔心認錯人。
“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嗎?”
克雷頓緊了緊衣領,思考自己最近突然受歡迎的原因。
“當然了,瑪麗小姐,你選擇地方吧。”他一邊思考一邊充滿紳士風度地回應道。
二十分鐘後,他們坐進一家啤酒館。
克雷頓沉默地看著瑪麗·艾塔,還有桌上擺的滿滿的酒杯,每一杯都比他的手掌大,啤酒上的浮沫已經流到桌麵上了,黏湖湖的。
瑪麗·艾塔一口氣乾掉半杯,卻看到克雷頓沒有任何動靜。
“這很奇怪嗎?”
“我以為女士不會有酗酒的習慣。”克雷頓神情複雜,就算在變成狼人前,嗅覺還沒有那麼敏感的時候,他也不喜歡啤酒,因為他敏銳的舌頭總能嘗到釀酒原料的酸苦味道。
比起啤酒,他更喜歡自釀的鄉村風情甜酒。
“因為這是啤酒,所以不算是酗酒。”瑪麗·艾塔用沒有人聽說的邏輯辯解著:“我買的是兩人份,另一半是請你的。”
她說話的時候,克雷頓算出來桌上的酒量。
兩人共喝一加侖啤酒,正好省了吃飯,就是晃著肚子回去不太雅觀。
但他現在也不是完全不能喝酒,而且之前也是親口說讓瑪麗隨便挑選地點了。
偶爾喝幾杯也不是壞事,他說服自己。
一口氣乾掉一杯,克雷頓才詢問瑪麗·艾塔找他的目的,不過就算她沒說,他也知道答桉和自己的魅力無關。
不誇張地說,他在大眾審美中稱得上美男子,但這個優點在瑪麗的眼裡恐怕並不存在。
在一個沒有美醜的世界裡,人會因為失去**變得高尚嗎?
克雷頓突然閃過這個念頭,粗略地思考了一番,結論是對瑪麗高看了一眼。
雖然不知道答桉,但這個姑娘可是一直在親身實踐。
瑪麗不知道他的胡思亂想,豪爽地又喝下半杯,放下杯子後從腰間拔出槍來按在桌上。
她當然不是在向中尉發起決鬥,隻是在展示這把槍而已。
這是一把左輪手槍,它有著黑色的槍管和白色握把,彈倉有六個空倉,根據槍管的粗細和瞄具的形狀可以判斷出它的款式和克雷頓的配槍相同,是一把軍隊裡才能訂製的遊騎兵左輪,在精度和射速上都勝過市麵上絕大多數的手槍。
“我想知道這把槍的主人是怎麼死的?”她嗓音沉悶道,不知道是不是嘴裡的酒還沒有咽下去。
克雷頓拿起這把左輪手槍,觀察上麵的使用痕跡。
和他不一樣,這把槍的主人經常使用它,握把上甚至留下了指痕。
這該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戰士的配槍。
“它的主人是誰?”
“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