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過去了。
或許是灰帽幫本來就不打算在今晚動手,又或許是看見了治安官的火光,因此心生畏懼,總之這一夜非常和平。
在看到其他治安官騎著馬迎著鐵路趕來的身影,朱利爾斯和瑪麗·艾塔都告退了。
半個晚上都在集中精神,他們感到精力不濟。
克雷頓看了看身邊,現在隻剩下吃不飽的芭芭拉和睡不著的福倫丁,隊伍的精銳度嚴重下降。
然後克雷頓的一句話讓他差點在馬背上跳起來。
如果段落錯誤請您稍後用主流瀏覽器訪問(e,Safar,Ede...)
克雷頓舉起雙手又放下:“好吧,我們確實不知道這裡。你能帶我去嗎?”
這雖然聽起來很不可靠,且管理混亂,但已經比獵狼人的時代好得多。為了權力和名聲,那些“城市保衛者”甚至會自己策劃犯罪。
“你怎麼和灰帽幫的人起內訌了?”
“我們也去嗎?”
“一般的工作可付不起我們的藥費,這些傷痕至今仍在隱隱作痛哩!”
蓋因隻要脫離了這個治安官的視野,她就可以隨意施展吸血鬼的超凡速度,兩個人騎一匹馬的速度說不定還沒她自己一個人快。
布魯諾抬起左手向後示意,克雷頓看見了上麵蒼白的皮膚和暴露的青筋,還有幾個暗紅色的腫脹針孔十分顯眼,那是各式各樣的鎮定劑留下的紀念品。
“我希望它載得動兩個男人。”克雷頓矯健地坐了上去。
布魯諾直截了當地投降,這匹馬到抵達目的地還有一段路,他們有時間解釋這一切。
“好吧。”治安官看向克雷頓,把最需要幫助的福倫丁忽略了過去,他的手拍了拍身後的馬鞍部分,除了他坐的位置,那裡還夠上去一個人。“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上來吧。”
“伱們先回去。”克雷頓說。
“自從羅倫戰爭之後,我們的軍隊裁撤了不少人,薪水又不肯發足,隻有該死的欠條。好多人都去混幫派了,害得正經營生年年走低,藥價倒是一年比一年高。我們要是不順著潮流做這些,餘生就隻能在角落裡病死發黴了,更彆提養家。我們隻是在追求正常的生活啊,我的兄弟。”
雖說這兩個人也無家可歸,但他現在也沒什麼事要他們做。
“是這樣啊.”
克雷頓知道他肯定隱瞞了不少,但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回到最初的問題:“那獵人小屋是真的嗎?”
“朋友們。”
“謝謝,但不用了。”
薩沙市就沒有職業獵人。
“我希望借助治安官的力量調查這裡的事。”布魯諾隻說了一句。
“見鬼了,你是靠什麼發現我的?!”
那舉世聞名的白教聖室騎士團創立之初就是兩人一馬,因此這麼做也沒什麼窘迫地感覺,反而讓人有重溫曆史的感覺。
治安官在名義上由各教區理事會任命,這半年來,治安署因為無法應對暗月帶來的異常現象導致公眾形象不佳,裁撤了許多治安官,但也在招收新的治安官作為補充,隻要有一枚像模像樣的徽章,自稱是其他教區的治安官也能混入隊伍。
這種不合法的生意風險太高、有違良知,賺得還未必有他多,因此他相當嫌棄這些勾當。
“你們的聯係也太直接了。”克雷頓忍不住說。
“這得問問我的新雇主身邊的女巫,她和我的雇主鬨不愉快,所以我也受了波及,托她的福,我現在真是窮困潦倒了。桑德斯還被她施了邪術,朝我開槍,還好我跑得快,否則就死了。”布魯諾抽了下鼻子,裝成在可憐抽泣的樣子:“我記得你也和超凡現象打過不少交道,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種情況。”
但他們昨晚巡邏到最遠的地方離城市也不足二十公裡,經過的丘陵地帶坡度也並不陡峭,這麼近的路程沒有建立獵人小屋的必要。
“朋友們,”他又重複了一遍,生怕他們剛才沒聽清:“我聽艾塔女士說這裡已經搜查過了,但你們有搜查這裡的獵人小屋嗎?”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
“我之前去你家找你,隻聽說有人在那裡放火,還有灰帽幫的人在阻攔調查,我還以為你死於幫派內鬥了。沒想到又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克雷頓弓起中指,敲門似的敲打布魯諾的後背:“身板倒是結實,不像是受了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布魯諾,你居然還活著,你是怎麼搞到的這個身份?”
獵人小屋是獵人們在深入野外冒險建立的公眾休息建築,裡麵會有一些食物和水補給,還有簡單的工具,以免有的獵人因為遠離聚集地太遠而耗儘身上的物資,同時使用過物資的人也自動背負補充物資的責任。
“他死了,我隻找到他的遺體,就在礦井底下。但我勸你不要再去找他的屍體,那兒現在被不好惹的家夥占據了,那些幫派成員和他們起了衝突,現在幾乎一個不剩,而‘我們的軍隊’正等待其他魚兒落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