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個疤男說要給錢,但這套做派和氣質沒有經常到彆人那裡白吃白喝的經曆是養不出來的。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兩位朋友,你們是在用眼神傳遞愛嗎?”中尉直接開口,將這番小動作公之於眾,並露出了一個極度鄙視的表情。
說完他偏頭看了一眼,布魯諾提到的獵人小屋就在不遠處的林子裡,他能看到那片深色的屋頂從枝葉的縫隙間漏出來,還有窗戶後麵隱隱的火焰紅光。
高大的身材、濃密的胡須,還有臉上受銀器劃傷而遲遲沒有愈合的疤痕,無一不證明男人暴力的過往和好鬥的本性。
雖然很遺憾這麼說,但他目前的形象確實更適合同那些犯罪分子打交道。
屋內的地毯上正坐了五個男人,兩個在抽煙,兩個在睡覺,一個在用爐子煮東西,可能是他們的早飯。
布魯諾確實和灰帽幫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但他也不是每個人都認得。
牆壁上掛著鏟子、鋸子,還有一把老舊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擊發的獵槍。不過話雖如此,這些男人身上說不準帶了什麼武器,還是值得克雷頓警惕。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那兩人正在抽煙,被注視後愣了一下,他們想不起來自己有見過這個男人。其中一人把香煙從嘴裡抽出來,回答道:“就是十頭海豹,這裡也塞得下。”
“要不你走前麵,我也正想看看羅倫英雄的英姿。”偵探打趣道。
廚子驚恐地舉起雙手,勺子從他手上落下。
隔著九十碼遠,草木的葉片會像棉花吸水一樣吸收他們的聲音,但再近些就不行了。
布魯諾踉踉蹌蹌地重新走向門口,在經過坐著的其他人時,他突然抓起步槍的槍管,掄圓了膀子將槍托砸在一人的頭上,將他砸的昏死過去,然後一記前踹將另一人的上半身壓在地麵,下一秒將槍口對準了第三人。
“我們不是.”
“湯真的還沒好。”
他喊完,又轉頭對廚師齜牙一笑:“我們有錢,不白要你的湯。”
如果是恰巧路過這裡,那就嚇退他們,好讓之後搜尋地窖的工作無人打擾。如果是幫派成員,那他們就直接動手。
布魯諾把一把長步槍背在身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前麵。
克雷頓笑著罵了一句,不過還是走在了前麵。
他沒有在屋子裡看見認識的臉,於是說了句塔林語的“是,老爺”,在這場即興表演中錨定了自己的角色。
這個屋子看起來至少占了九十平的土地,雖然在城市裡不算大,但也足以塞進二十來個人了。
這麼一來一回,所有人都對他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他的舉動。
說完,他自在地找了個靠內的位置坐下。
廚子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眼下就是有一個問題。
有著這樣畏縮的姿態,即使背著把步槍,他看起來也沒什麼威脅。
“我以為小屋不應該有這麼大。”克雷頓誠懇地提意見。
聽到克雷頓的呼喊,布魯諾弓著腰小心翼翼地跑進門,全程按著帽子,好像生怕它掉下來似的。
他們一開口,克雷頓就聽出這就是灰帽幫派去挖坑的那兩個人。
克雷頓盯著鍋子,而偵探則裝作好奇的樣子四處看著,他注意到牆上的鏟子上還有新鮮濕潤的泥土,他們之前互通了情報,很清楚這意味著屋子裡確實有灰帽幫派來埋炸藥的人。
最近的失業潮讓幫派吸納了不少新血。
於是他看向廚子:“你們難道不是一夥兒的,怎麼不勸勸他們?”
“彆在意這個,我們一會兒再來喝湯。”克雷頓笑著說。
布魯諾也笑了起來,然後一腳踩在一隻試圖摸槍的手上,使後者發出一聲慘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