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拿著斧子扛著豬還渾身是泥的人當然會受到這種待遇。
克雷頓隻看了他們一眼作為回敬。
他確定自己社會層麵的殺人嫌疑已經被排除了,動手時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長老會那裡也不至於出賣他,而虎克偵探類似雇傭兵,其性質就說明了這群人不會為任務中死亡的同伴報仇。
可如果他們已經接受了任務的失敗,現在還要來這裡做什麼呢?
中尉扛著豬直直走到旅店老板裴倫麵前大聲說話,要廚子用這些豬肉做上幾道好菜。做這些吩咐的時候,他稍微偏頭,餘光看見偵探們又轉回頭,繼續專心致誌地聊他們自己的事。
這種情況讓克雷頓更加確信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來。
他要了一點酒,和朱利爾斯坐到旁邊的圓桌邊上,一邊喝酒一邊偷聽他們的對話。
這些虎克偵探在昨晚他熟睡的時候才抵達鎮上。這四個人分彆是褲腰很高的“莊稼人”基特、紅頭發的“閒人”羅賓漢、大門牙的“兔子”艾斯和最年輕的“小兄弟”伊恩。
以上綽號都是中尉從他們的交談中得知,並沒有自己捏造的成分。
這些偵探再次來到薩沙市的目的和聖杯會無關,他們除了來驗證上一個任務失敗的結果,另一個目標就隻是為了繼續上一次和市政府尚未商議結束的買地協議。
虎克偵探事務所鐵了心要在這附近購置一塊土地,因此隻是這一個簡單的,毫無戰鬥可能的任務也派出了多人來完成。
克雷頓知道他們以後將在薩沙市周邊常駐這件事後不驚反喜。
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附近有這樣一家好的安保公司對於商人來說是個絕對的好消息。
武裝偵探就是雇傭兵,他們隻對錢忠誠,而他有錢。
碟子與桌麵碰撞的聲音讓克雷頓回過神,他看到是旅館老板裴倫親自端著菜肴送來,不過卻是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貝略先生,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克雷頓對這套流程已經司空見慣了,他沉穩地做出回應,讓裴倫繼續說下去。
“昨晚,那頭野獸又襲擊了鎮子,但去的地方不是任何一家的院子和獸棚,而是博諾家的馬廄,馬廄裡的所有馬都被咬死了。”裴倫撓了撓臉:“你上午走了之後,博諾才過來告訴我們這件事。”
聽到這個消息,克雷頓隻覺得籠罩在頭上的厄運越來越強烈了。
送他來這裡的馬車夫費雷澤的表兄弟就叫博諾,在昨天分彆前,弗雷澤就告訴他們自己要住到表兄弟家去,讓他們決定返回薩沙市的時候去那裡找。
現在好了,連拉車的馬都沒了,他們哪還有事要找他?
中尉可和侄女約定了出門一周就回去呢!
裴倫看出他的魂不守舍,安慰道:“不過你彆擔心,我們還有一些驢,速度隻比馬慢一些,完全能夠把你們的車拖回去。”
有了這個好消息,克雷頓清醒了一點。
“費雷澤呢?”他問。
“他哭昏過去了,現在還沒醒呢。”
旁邊的虎克偵探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紛紛看過來,眼神中甚至有著同病相憐的感情。
閒人羅賓漢拍著桌子興奮道:“老兄,你的馬也存在那家的馬廄了,好巧,我們也是。早知道我們就把馬存在這兒了。可惜這裡的房間都住滿了,我們當時想,這來回不方便可怎麼辦,就把馬牽到博諾家去了。”
克雷頓抹了抹鼻子,歎息著承認了這一點。
在羅賓漢旁邊,基特也長歎一聲,用口哨為他們共同的不幸遭遇獻上一曲挽歌。
偵探中的老大哥兔子艾斯舔了舔門牙,沒有加入到他們的對話裡去,帶了很多把武器的小兄弟伊恩也靦腆地看著他們,沒有說什麼。
克雷頓和他們簡單聊了幾句,突然來了主意。
“你們是偵探事務所的人?”
“嗯。”
“啊哈。”
他們用不同的擬聲詞承認了這一點。
“我們是最好的那一類,我們來自虎克偵探事務所。”艾斯開口道,他不僅是門牙像兔子,連沉靜的性格也一模一樣。
克雷頓點了點頭,緊接著看向裴倫。
“你瞧,這幾個小夥子都是拿錢辦事的神槍手,你們有沒有考慮湊點錢,請他們殺掉那頭神出鬼沒的野獸?”
裴倫為難的皺起眉毛,似乎有什麼特殊的難題困擾著他。
這個難題就是沒錢。
艾斯替旅店老板解了圍,他看向克雷頓:“抱歉,雖然我們都精通射擊,但好槍手並不等於好獵人,捕殺野獸不是我們的專長,如果本地的獵人也拿它沒辦法,我們恐怕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要是我們需要你們幫忙調查某個物品的原主人呢?”克雷頓追問道。
這聽起來似乎不會有戰鬥的環節,艾斯斟酌了片刻,回複他:“看情況,我們現在也有事要辦,等我們解決了手頭的事再談吧。”
“讓伊恩去試試吧。”羅賓漢突然開口,他抓了抓自己棕色的短發,又看了眼伊恩:“他也該做點事了,有事乾正好能讓他彆再想哥哥,也順便能多掙點錢。”
基特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這個看法。
而被他們提及的當事人依舊一臉迷茫,如夢初醒。
“伊恩!”艾斯叫醒他:“你怎麼想?”
伊恩猛地站起來,打直的雙腿把椅子往後推,發出極刺耳的摩擦聲,大衣底下也乒鈴乓啷響個不停。
“我沒有意見!”他大聲彙報。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都對這個半大小子的靠譜程度表示懷疑。
“這樣也成。”大門牙看向他們:“我們的小兄弟伊恩槍法很好,做事認真,但你們彆想著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最多隻負責調查,還有城鎮內的安保工作。至於價格,你們自己聊吧。”
克雷頓伸出食指扣了扣桌麵,示意伊恩坐到旁邊來。
“就像這位老兄說的,我們來談一談價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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