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被外人知曉比較好。
“為什麼殺死製皮師這件事需要保密?”對於他們對外保密的選擇,唐娜仍有些不解。
克雷頓有充足的理由這麼做:“因為熱沃可能還有彆的危險存在,我不希望他們放鬆警惕,這可能遭致新的禍患。也隻有這樣,他們才有理由向城裡人進行求助。”
他之前想要寄信的時候問過裴倫,這裡月中的時候才有郵差從城裡過來,那是個傳遞消息的機會。
如今施密特失蹤,獵人們又分出一部分力量追擊救世軍,剩下的人極有可能沒法解決這裡隱藏的問題,但教會一定對這裡的異常感興趣。
克雷頓又不是什麼聖人,他還帶著自己的至親在身邊,沒必要冒險,這種事交給聖職再好不過。
佩羅作為芭芭拉的親屬,當然也知道了他們殺死製皮師的事。
他答應為此保密,但看狼人的眼神還是有些奇怪,令狼人感到不解,不過這種令人不解的眼神又很快消失。
“如果下周你們要回城裡去,我和芭芭拉想同你們一起走。”
芭芭拉從廚房裡探出頭,她正在醃自己帶回來的肉,突然就聽到丈夫擅自的決定,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和貝略先生等人一起走了。
她還在等兒子回來同他們一起過節呢。
“除了丹尼,這裡沒其他人想到城裡去,我們總不能就靠兩個人穿過這麼長的一段路,要是熱沃還有什麼彆的麻煩,我想僅憑她一個人可能也對付不了太厲害的危險。”佩羅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哪怕妻子變成了吸血鬼,還在昨晚同一個朋友解決了鎮上巡邏隊一個月以來都沒解決掉的怪物,但他還是擔心她會遭遇到難以應對的怪物。
這個世界太大了,出現什麼都不意外。
克雷頓也有親人在身邊,完全能夠理解他的用意。
“當然了,佩羅先生,我們要走的時候會通知你的。”
芭芭拉縮了回去。
克雷頓同他們告了彆,就帶著自己的侄女和法師顧問一同離開了這裡。
他們回到了旅店。
克雷頓讓他們先不要分開,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房間,隨後拉上窗簾,臉色凝重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布料似的東西。
“這是人皮。”唐娜皺眉說。
皮膚在薩滿教中有特殊的含義,布拉科拉也吸納許多咒術內容,因此她擁有這部分的經驗。
克雷頓搖了搖頭:“不,這是製皮師的皮。你們再仔細看。”
他用黑色尖銳的指甲戳著皮膚上的一處,因為光照的不充分,朱利爾斯和唐娜費了點勁才看出皮膚上凸起的字母,它們和載體的顏色相同,而且載體有些變形,讓人很難清楚地辨認出到底寫了哪些詞彙。
“它不是紋身,而是燙傷愈合後才會留下的痕跡,我曾經在西大陸的奴隸製國家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狼人到現在還感覺反胃,他沒想過自己會吃出這種東西,他發現它的原因是增厚的皮膚口感和其他部分截然不同。
朱利爾斯不禁皺眉:“你是說這頭製皮師在還是人的時候做過奴隸?它是個外國人?”
多恩王國在好幾百年前就廢除了奴隸製,除了新大陸的那些海外諸國,他們腳下的這片大陸隻有寥寥幾個國家還維持著奴隸製度,其中米倫提共和國是最近的那個。
“是的,我懷疑他就是在熱沃失蹤的,之前那些人沒對我們說實話,或者是他們也不知道此事。”
“埃蒙.或者厄蒙。”
克雷頓念出那塊皮上的單詞:“這或許是他的名字,不過也可能是他的主人的,我希望你能做一次占卜,看看他的主人是否還在這附近。”
朱利爾斯不明白他的用意,再過不久他們就要離開熱沃了,調查這個有什麼用。
“我的占卜一次要損耗價值三十鎊的材料,你確定要這麼做?”
“我的占卜免費。”唐娜說,但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可能不太清晰。”
“先讓她來好了。”男巫謙讓了這個機會。
少女接過皮膚,手指在那幾個變形的字母上來回刮動,隨著她的動作,這些凸起越來越深刻、清晰,漸漸轉變為沒有被暴力撕扯時的模樣,就好像時間在這塊皮膚上正向後倒退。
“埃蒙·梅格,這是它原來的樣子。”
“那這應該是它的主人的名字。”克雷頓說。
奴隸不可能有姓氏。
少女的占卜方式不同於朱利爾斯的香煙嫋嫋,她隻是將這塊皮膚貼在額頭上,然後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射在上麵,好像這樣做能讓陽光將皮膚中的信息直接拓印進她的意識中。
沒一會兒,她就得到了結果。
“埃蒙·梅格沒有辦法影響到這塊皮膚的擁有者,我隻能得到這個信息。”
克雷頓鬆了口氣,這解除了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