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優點對於瑟蘭妮來說已經足夠,而熱沃的另一個妓女在長相方麵又遜色於她,雙方接待的客人層次完全不同,基本沒有競爭關係。上個月倒是來了個來自巡遊馬戲團的競爭對手,現在也失蹤了。
幾乎沒有外力會打擾她的工作,不過即使是應付相同的男人也必須時不時來點新意
就在瑟蘭妮試裝的時候,樓下突然有人搖晃門鈴。
這麼早就來的客人不多見,不過現在是工作最少的冬天瑟蘭妮搖晃著腰身下樓開門,一路想著這會是哪一位熟客這麼早上門。
棕色的門扉推開,外麵卻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姑娘。
她頭發微卷,眉毛濃黑,年紀雖然還小,但已然比瑟蘭妮還要美貌,而且看那微皺的眉毛和抿起的嘴唇,瑟蘭妮就知道她是一個執拗的人。
瑟蘭妮叉腰站在門口,等待一次暴風驟雨般的譴責與奚落。
但這姑娘沒有,她隻是微微欠身一禮:“女士,我有一些事想要詢問您。”
“為什麼我要回答你的問題?”瑟蘭妮下意識地尖酸道。
少女心疼地伸出手,掌上躺著一疊硬幣。
“我可以付錢。”
是的,唐娜根本沒有放棄調查。她在救世軍那裡的確插不上手,但製皮師的線索卻已經相當完整了。
這種孽物是因為人類對美的渴望而誕生的,換句話說,它還是人的時候必定好色如狂。
唐娜知道該往哪裡調查,她什麼都知道,但朱利爾斯不能知道她是來找妓女問消息,否則肯定會看著她不讓她走。
瑟蘭妮愣了愣,探頭出來,看到街上沒有人看著這裡,便趕緊將唐娜拉進門中,再把門快速關上。
等門扉合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在害怕嗎?”唐娜偏頭問她,這樣的反應好像不太正常。
“我害怕?該害怕的是你!一個小姑娘竟敢當街和一個妓女說話,誰知道看到這一幕的人會把這件事傳成什麼樣?”
瑟蘭妮沒好氣地看著她,又拉著她往裡走了一段,免得她們的交流被門外經過的人聽到:“我不知道你要問什麼信息,但事先說好,要是你的父親或者兄弟來我這裡,那都是他們自願的,我一個便士也不會退給你。”
以往來她這裡的女人多是來抓丈夫的,但眼前這個少女還太年輕了,不像是成婚的人。
“我隻問一個信息,你要多少錢?”
唐娜還在記掛錢的事,因為她的零錢實在不多。
瑟蘭妮很不習慣她的存在,雖然將她牽進來的是自己,但此刻又想要把她趕出去了。
少女身上的氣質不停提醒她,她們不是一類人,那份自然而然的嬌氣不是她這樣沒有家的人能夠培養出來的。不管這個姑娘是來乾嘛的,瑟蘭妮都隻想她趕緊滾回家裡,彆來自己麵前晃悠。
“那要看你問什麼問題了。避孕還是討好情人的技巧.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她興致闌珊道。
少女的臉有些發紅:“什麼?”
“沒什麼,我想你還用不著這些,說吧,你要問什麼?”
更為成熟的女人轉過身,坐到梳妝台前繼續為自己化妝。
“埃蒙·梅格,您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沒聽過,我從不問顧客名字,但如果他來找過我,那他肯定是個外鄉人。”
“為什麼?”唐娜不解地問。
瑟蘭妮儘量不將口紅畫出邊界:“因為我已經知道每個光臨此處的本地男人名字,就算他自己不說,他的妻子、母親來找他時也一定會告訴我的。”順便給她一耳光。
“那麼如果是身上紋著這個名字的人呢?”
“哪個部位?之前找我的人裡倒有幾個是有紋身的,不過我沒注意過他們的紋身到底畫了什麼。你告訴我更具體一點的信息,或許我能回想起更多。”
唐娜不知道克雷頓是在吃哪一個部位的時候撕下來這片皮,因為這很惡心,所以她沒問。
現在看來,這反倒是她獲取不到重要信息的阻礙了。
“抱歉,我不知道。”
“這個埃蒙·梅格是什麼人?你找他做什麼?”瑟蘭妮小心翼翼地夾起假睫毛貼在眼皮上,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就喜歡這個。
“一個身上紋了這個名字的人騙了我爸爸的錢,”唐娜麵不改色地說:“但他具體紋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