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德的右手還在抽搐。
“伱的手怎麼了?怎麼從早上一直搞到現在?”闊克語氣強硬地問。
“老毛病了。”楚德舉起雙手猛地一甩,它們終於消停了。
闊克回憶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裡這麼上心?如果你對裡麵埋的東西感興趣,為什麼不讓施密特挖出來再搶?難道你享受這種騎士中那種愛而不得的情感?”
楚德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形容醜陋,但闊克早已習慣。
“對我來說,有些事一開始就注定了。如果有誰想從沼澤底下弄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來這裡的目的隻是為了朝聖。”
他張開雙臂:“偉大的第農人的祖先就在這裡做出犧牲,為後來者傳遞自己的力量,你難道沒有感受到嗎?”
“你覺得我會信嗎?”闊克不屑道:“算了,這是你的事情,不過最好彆讓這些人去惹麻煩了。我懶得管這種事。”
楚德驚奇地轉身看著他,原本前進的腳步變成了後退,但速度卻始終保持不變:“我還以為你不關心他們呢?畢竟.你們教派的格言叫什麼來著?末日將至,每個人都要死。”
“但他們在這裡死得沒有意義。”闊克不耐煩起來,“趕緊走吧。”
楚德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還要等下去嗎?如果他們不回來,我們也不可能將這些人全部帶走。”
闊克的呼吸一滯。
正如楚德所說,他和城裡的教友斷去了聯係,還不知道要不要繼續等他們。
“如果不是為了隱瞞這些人的身份,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來下命令截殺郵差的,現在那些追殺郵差的人也沒有回來,肯定是出意外了。而我們還沒法找到第二個人為我送信,真是一團屎!”
闊克並不喜歡等待,但既然他不能和城裡的其他教友進行聯係,那就隻能在這裡無聊地等到十二月,那是規定的最後期限——或者等那些在薩沙市執行任務的教友回來。當然從救世軍這裡得到的情報已經讓他對這種可能失去信心了。
如果這些教友在“啟示”之前就被發現,那麼死亡也是理所當然的。
教派的“心”秘傳可以模仿主流的其他三大秘傳,但其優點也隻是力量種類的全能,他們善於模仿和潛入,正麵衝突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們才需要一個有辦法掩護他們的接頭人。
可惜闊克的體型太過特殊,不方便進城,隻好在熱沃等待。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特殊的任務。
他要殺一個可能從這裡經過的人,將某個東西留下來。
儘管這是完全保密的任務,但他莫名感覺楚德·奧斯馬爾似乎了解他要做什麼,並且正是因為此事跟在他的身邊。
隻是最近,這種直覺帶來的感覺漸漸弱化了,他開始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繼而專心等待著。
等待是不愉快的,闊克一直不喜歡做沒法彰顯自己價值的事,他從小就這樣,可能是馴獸師對他的調教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但他自己並沒有深刻的認知。
楚德·奧斯馬爾一直知道他的這個弱點。
“從我們和他們接觸開始,這些叛軍已經死了六個了,如果再.”
“我不想再考慮他們的事了,你沒聽到嗎?”闊克不耐煩地說,他撞開一叢灌木,邁動著耀武揚威的步伐。“彆妨礙到教派的任務,也彆再假借我的名義,你該聽明白了。”
“那他們可不會聽我的。”
“這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闊克走到前麵,又回身走進,巨大的臉貼近,死死盯著楚德:“另外,我給你提個醒,那個路易斯已經覺醒了奇跡,如果他向本地人展示了這力量,那些虎克偵探誣陷他的計劃就不會得逞,弗朗西斯說的沒錯,製皮師的腦袋還不如給他們,這一次你又失誤了。”
“不,路易斯教士沒辦法在其他人麵前施展奇跡。”
楚德好像燒傷一樣的粉色臉孔微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從上顎垂下的獠牙:“奇跡不是凡俗技藝,隻要學會就能使用。它需要一些更玄妙的境界,隻有足夠強硬的心才能施展奇跡,而他很快就會失去這份資質。”
闊克皺起眉頭,他不記得楚德有做什麼自己看不懂的行為。
“你還準備了什麼彆的計劃?什麼時候的事?”
楚德自信地搖頭,徑直沿著大路朝前走去。
“我什麼也不需要準備,有人會把腐化他心靈的毒藥送去的,在啟程的路上,他還不惜殺了三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