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蕾緹希婭,你也試試用你的方式占卜?”
這種情況很少見,因為朱利爾斯對於自己的占卜一直有著自信。
唐娜看了眼克雷頓,發現後者沒有阻止她,於是拿過油燈,閉上眼,將油燈在自己的臉前移動,借助光線透過眼皮血管時扭動的線條異象進行占卜。
隔了一會兒,她睜開雙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對叔父的未來占卜結果是好運和厄運的平衡。”
“你再對芭芭拉女士做一次占卜。”
唐娜不明白朱利爾斯為什麼這麼說,但她拒絕了這麼做:“我的能力不足以測算一個吸血鬼,吸血鬼背負的詛咒可以遮掩它們的命運,隱匿它們的蹤跡,它們在尋常的占卜術中就是隱形人。”
男巫沒有聽她的解釋,隻是吩咐道:“你不用管這麼多,去占卜芭芭拉的命運。”
看著他的臉色,唐娜也鄭重起來,她閉眼再次占卜。
沒一會兒,她睜眼,臉上的神情變的古怪。
“奇怪,我占卜出結果了,顯示她將來會活得好好的,可她是個死人啊!”
吸血鬼是被詛咒驅動的軀殼,如果說其他暗裔是和詛咒結合共存,那麼吸血鬼這樣的受詛咒者就幾乎是被詛咒完全汙染了靈魂的存在,它們隻剩下一點兒屬於曾經的自己——還能夠感受到痛苦的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她僥幸占卜成功也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
朱利爾斯終於看向克雷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的占卜手段都失效了,有東西在乾擾我們的占卜結果。”
“你剛剛怎麼不說?”克雷頓不滿地問。
“既然無法占卜行動的吉凶,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都無所謂吧?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敵人還打算對付我們,這就夠了。”
朱利爾斯顯然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豁達,否則他也不至於讓唐娜也演示一遍了。
克雷頓沒有再計較。
“你不用動,比起一個巫師,我現在更需要一個吸血鬼來幫忙,既然芭芭拉現在不能動了,那麼就讓伊恩·拉撒路一起去。他現在在哪兒?我聞不到他的氣味了。”
“他還在箱子裡,我去把他放出來。”唐娜試圖從克雷頓和門框的縫隙間擠出去,但失敗了。
克雷頓把她擋了回去:“你等等,他怎麼還在箱子裡?他也出問題了?”
“這個嘛”
朱利爾斯看了眼佩羅,然後又咽了口唾沫,聲音輕了幾分:“他按你說的過去打探情報,但他們把他抓住了。晚餐前我們沒等到他回來,所以就過去找他了。裝他的箱子現在是在房子裡,但你看到了,芭芭拉昏迷不醒,我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會配合我們,所以沒把他放出來。”
“那麼那些虎克偵探現在在哪兒?”
“他們死了。”
克雷頓點了點頭,追問道:“你說的‘我們’是指誰?”
他雖然在問,但似乎已經有了結論,狼人的身影帶著一股生血肉的腥味貼近了男巫,氣味讓男巫往後縮了縮。
“就是這個房間裡的所有人。”
克雷頓的瞳孔一瞬間如花朵般綻放在眼球中央:“你把唐娜也帶去了?!”
“我要萬無一失。”朱利爾斯說。“兩個巫師就是.”
狼人還未洗淨血跡的手忽然扼上他的脖子,拇指壓在動脈上,指甲隨時可能切入。
朱利爾斯臉色一白,捂著脖子,脊背漸漸貼著牆支起來,用嘶啞的聲音努力為自己辯解:“你知道我們這是在幫你,你不可能一個人做完所有的事.”
狼人的動作令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佩羅從椅子上猛地站起。
“彆在這兒動手!”他高聲道。
唐娜也小跑了過來,她看見克雷頓靠近男巫的時候就停下腳步,沒有離開房間。
“克雷頓,我是自願去的。”
“但是是他主動來找你的吧?”克雷頓一眼看穿了真相,但手還是鬆開了,朱利爾斯身體一歪,扶著牆喘息咳嗽著。“現在和我說說你們在我不在的時候都去乾了些什麼,彆讓我發現這隻是為了你自己想要複仇的私心。”
“或許你下次可以等我說完”朱利爾斯說著又開始咳嗽,但看起來並不惱怒。
克雷頓退後一步讓他回到原來的位置。
“那就等下次吧,這次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