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貝略是貝略家族最堅強的人,他的確會偶爾陷入困頓,但不可以因為一些小的困擾而一蹶不振,當然也不會淪落到需要其他人安慰的地步。
他皺起眉頭,輕輕推開唐娜的手。
“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一個孩子來安慰我的地步。我理解伱的好意,但彆這樣做了。”
“克雷頓,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相信你在失控後一定不好受。”少女輕聲說。
克雷頓搖了搖頭,他不覺得此刻有誰能和他感同身受。
所以他停下腳步,和兩個姑娘一同站在道路旁的樹影下,決心把話說明白。
“聽著,姑娘,有些事你不能理解,但你沒必要為了安慰我而撒謊,我也不需要彆人這麼對我,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克服的,我隻是需要稍微地”
“不,克雷頓,相信我,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
唐娜的眼神此刻無比堅定,她昂首挺胸:“畢竟,今天下午我也咬人了。”
“啊?!”
“當時那個人從窗子裡跳出來,轉身就沿著巷子裡跑,他跑得就像一陣風,差點就讓他成功。而我當時什麼都沒想,立刻披上狼皮化狼,衝上去就把他咬倒了”
唐娜描述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而克雷頓的眉毛則抽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他打心底不願意讓自己的侄女變得和自己一樣,情況卻不容樂觀。
她現在倒是還沒變狼人,但已經開始咬人了。
“唐娜。”他不得不打斷她:“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我救了大家。”
唐娜肯定的回答讓克雷頓沉默下來。
“我知道那個被我拖回來的人死在了朱利爾斯的手裡,而我承擔了一半的責任。我現在嘴裡好像還有血腥味,咬生肉的感覺也非常惡心,但我不感到後悔。請相信我,即使如此,我也相信自己做了正確的事。”
如果她沒有阻止那個人逃跑,那麼他就可能會去通知其他人,或者帶著武器下次回來報複。
唐娜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謀劃什麼,但她知道他們在做對己方不利的事。
隻要明確了敵人的身份,她不會有一點憐憫。
克雷頓的臉沒在陰影中,聲音有些低沉:
“很好。”
他沒有再多說。
重新回到路上,他們又走了沒多遠,卻看到了他們正想見到的人正朝他們走來。
鎮長傑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