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從懷裡掏出一根盛滿流動鮮血的試管對準伊恩的嘴唇傾倒,血液落上嘴唇,沒有進入口腔,而是直接被唇部的皮膚吸收,消失不見。
隨著血液沁入,伊恩的臉頓時多了幾分生氣,眼睛開始轉動。
“艾斯和其他人.大家都去哪兒了?”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朱利爾斯的嘴角咧開,更加湊近箱子裡的吸血鬼:“你忘了嗎,他們聽了楚德·奧斯馬爾的謠言,用聖水偷襲你,把你裝進箱子裡,要不是我們動手解決了他們,伱大概要被這些老朋友們害死了。”
伊恩的身軀和折斷的肢體猛地扭動起來。
他的一隻手從身下費力挪出,按在自己的臉上痛苦呻吟著。
“你乾什麼這麼不痛快,我們可是為你報仇了。”關於精神折磨一事,朱利爾斯興致盎然。
那些偵探讓他不好受,他當然也不會讓這些人好受,就算他們的朋友伊恩·拉撒路現在屬於克雷頓·貝略團隊中的一員,男巫也認為他欠了他的債,沒理由全身而退。
“不可能,你說謊”
四肢被折斷的吸血鬼如同章魚一般扭動著身軀,試圖從狹窄的箱子空間中擠出來。
“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兒?!”他用儘全力咆哮著。
男巫一點兒不怕他,蹲在箱子旁嬉笑起來:“就在你嘴裡啊,我剛剛給你喂下去的就是。”
那是毀屍滅跡的副產物。
“用三個成年男人做出來的凝血精華,一劑就能讓一隻在聖水裡洗過澡的吸血鬼重新生龍活虎.”
“朱利爾斯!”
克雷頓的怒吼比伊恩·拉撒路更響,屋子都震動起來。
朱利爾斯扒在箱子邊沿哆嗦了一下,回頭不解道:“怎麼了?”
“我不是讓你來給我們的新人火上澆油的,辦完事就閉上嘴,然後站到一邊去!”
男巫攤開雙手退到一邊,旁邊換成唐娜對他怒目而視。
克雷頓上前與箱子裡的吸血鬼對視了幾秒,但是什麼也沒說,而是揮揮手又讓芭芭拉過來。
“你來跟他說吧。”
媽媽的話總是管用的。
就算道理講不通,芭芭拉也可以通過血脈壓製他。
隨著芭芭拉的手點上額頭,伊恩·拉撒路很快感到自己冰涼的大腦一陣清醒,一種使命感隨著觸碰傳遞進入他的意識——去為芭芭拉服務。
所有的悲痛、惱恨都被掩蓋在責任心之下,他不再困擾了。
從箱子裡爬出來後,他的肢體開始恢複,他戴上帽子,臉也用圍巾纏住遮擋陽光,向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全心全意地出門去了。
“要我說還是這個管用。”
朱利爾斯對芭芭拉的作為大加讚賞,後者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目睹了一切的唐娜衝他瞪視,但隻收獲了一個白眼。
克雷頓沒心情處理年輕人之間的矛盾,因為他安排完其他人的差事,自己也要出門去做正事。
有些最重要的事非由他做不可。
因為他最有錢。
“招募挖掘工人十個,一日報酬6便士”
招牌打了出來,沒一個小時,廣場上就圍了一群人,他們的人數遠超十個,都自備鏟子,伸長手臂,自誇著無人能比的力氣和工作效率,等著克雷頓的挑選。
克雷頓站在廣場的處刑台上俯瞰人群,昨晚被吊起的救世軍屍體仍在他背後搖擺不定。
他點數著來應聘的人頭數目,心中滿意。
有著這些人幫忙,他兩天內就能弄明白沼澤底下埋得到底是什麼。
克雷頓的臉上掛起笑容——直到楚德·奧斯馬爾隨著一行人從廣場邊的鎮長家中走出,其中就有傑弗裡的妻子子女、幾個獵人,還有旅店老板小裴倫。
兩邊的距離不足六十碼,克雷頓能看到他們,他們當然也能看到克雷頓。
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那醜鬼扭頭和其他人說了什麼,這些人竟然一起朝這裡走了過來,紛紛和克雷頓打起了招呼。
好在除了楚德·奧斯馬爾,其他人看起來還算真心誠意。
客套完,這個抱著險惡心思的醜鬼終於步入正題:“貝略先生,我竟不知道您要在這裡大動土木。但我想這附近還沒有哪處是無主之地,不知道您和誰做了生意?”
“我想這和你無關吧?”
克雷頓很不待見他,因此不在乎自己口氣是否禮貌。
奧斯馬爾也不在意這點小事,隻是笑起來:“要是您在我的土地上作業,那當然就和我有關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契,看起來和之前弗朗西斯掏出來的一模一樣,隻是舊了很多。
“沼澤那片的土地,恰好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