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馬爾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剛剛進入教堂時的傲慢一掃而空,他死氣沉沉地說:“那個該死鎮長打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我,他給我留下了一個陷阱,使一個祭品失效了。”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奧斯馬爾沒有看那些火焰,他隻是悲哀地看著手中闊克的人頭。
無論何時何地,奧斯馬爾總是有辦法——這是闊克一直以來對他的印象。
“我剛剛發現自己失敗了。”
自從發現自己具備不死之身後,闊克驚訝地發現自己找到了久違的平和,他現在能用平常的語氣和奧斯馬爾交流了。
他舔了下嘴角,血腥味告訴他,他的嘴角也裂開了。
朱利爾斯沒有抱怨這個差事像是下人做的,他隻是老老實實地關上了門,順便把外麵的掛鎖也合上。
“留他一命!”佩羅大喊。
他的視線穿過三扇處於同一直線的門,與高溫空氣中扭曲身形的奧斯馬爾對視,那眼神中的悲傷與憤怒讓狼人無比快意,他猜奧斯馬爾終於發現事情不對了。
隨著他的話出口,他們身邊的風也變得柔和,好像在為這新的祭品奉上而雀躍。
“不止是因為這裡的火,我說的還有之後的事。”他耐心地說。“你應該離開這裡,也儘量彆再和我們的人打交道。”
異樣的影子從灑下,微微晃動。
楚德·奧斯馬爾沒有抬頭也知道那是什麼。
狼人笑起來,慘白的臉色已經令唐娜習慣,但語氣卻讓她感到陌生。
答案讓奧斯馬爾絕望。
克雷頓趁機拔劍,血液的潤滑使這次嘗試容易了許多。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起來。
唐娜憂心忡忡地說:“我知道那十三件祭品沒有湊齊,但是他也可能奪走我們的祭品作為他的祭品。”
裴倫將他猛地一推,然後一拳頭掄在了他的臉上,克雷頓的腦袋頓時向右轉動九十度,回複過來後還覺得耳邊有嗡嗡聲,脖子轉動時也有一種生澀感。
但克雷頓其實並不在乎這點,他一隻手就將裴倫的握劍的右手抓住,另一隻手握住雙手劍的護手不斷發力,要將武器從旅店老板的手裡奪走。
火焰已經形成了一道阻礙,他現在安心了些。
這聲是對巫師們喊的。
狼人聽著他們的歌聲微微點頭,期待地看向教堂,爆裂聲從門後的煉金室開始響起。
闊克的牙齒已經被接回去了,他能夠清晰地表達自己的疑問。
朱利爾斯合其雙手,擺出一個三角形的框將裴倫的身形框住,隨著他的口中吐出一聲簡短的咒文,後者的頭部晃動了一下,神色變得迷茫起來,但手掌仍然牢牢握住劍柄,斜指地麵的劍尖隨時可能跳起來給擋在他麵前的人一記直刺。
奧斯馬爾猛然停下腳步回頭,但對這個詢問置若罔聞,他隻是自顧自地尖叫起來:“替我殺了他!那個克裡斯托弗!你要答應我!殺了他!”
闊克沉默了片刻:“那就去做吧。”
他聽見楚德·奧斯馬爾囁嚅著,於是緘口,傾聽對方的聲音。
“那你們就該比他更快。”中尉和顏悅色地說。“快點,獻祭他。”
“草,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闊克不耐煩地問。“難道說你的力量不足以打開那兩扇門?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先把我的腦袋和身體拚上,我會給你開一條道出來。”
男巫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缺了一件祭品嗎?”
教堂的前後出口都被堵住,禮拜堂中的光源也僅剩下中央穹頂的彩窗破口。
“闊克,你忘了,我一直幸運的很,丟失的那個祭品正好有備用品。”
能夠照明的隻有克雷頓·貝略一行人用來點燃教堂的火焰。
“我說了,趕緊離開。”
這句話就像解除了一條禁令,楚德·奧斯馬爾鬆了口氣,好像之前所有的擔心都不複存在,而他自己也得到了第二次生命那樣喜悅。
克雷頓的雙手按在裴倫的肩膀上,逼他同樣彎下腰背,然後以精湛的摔跤技巧一扯一掀,裴倫整個的被摔了出去。克雷頓再是一個飛撲壓在他的背上,隨後扭住他的手臂使其脫臼。
在他的努力下,克雷頓的身體漸漸有後退的趨勢。
“再來啊!”中尉大喊。
儀式的學問被歸於喚術,有範式,沒有固定的定型。就算楚德·奧斯馬爾沒辦法使得熱沃的古代法陣與另一個與之匹配的法陣相鏈接,奉上祭品仍可能導致一些未知的變化,比如吸引到一些熱衷血祭的妖精。
他熱淚盈眶,緊緊抱著人頭,帶著一縷顫音感謝著他的首肯。
“謝謝,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接著,他輕聲念了一句咒語,闊克的腦袋,連同那具紋著他自己形象的軀乾如蠟一樣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