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不得不替代了少女的位置。
男巫甚至打了自己的雇主一拳,但後者一點反應也沒有。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這似乎揭示了關於奧斯馬爾的一些秘密,但克雷頓忽然覺得這一點也不重要了。
他站起來退後幾步,頻繁冒出的怪象讓他心生畏懼,生怕下一刻就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當然了,他想要向其他人求援,但除了伊恩·拉撒路,隻有瑟蘭妮和佩羅兩個凡人沒有被影響,他們根本沒用,幫不上他的忙。
朱利爾斯嫌惡地朝後退,手掌又摸到一個人的頭發。
教堂頂上忽然有細微的摩擦聲,朱利爾斯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女吸血鬼正從上麵摔下來,將他的視線再度拽至地麵,而她的身體跪伏在地上蠕動著,剩下的那隻手將地麵劃出一道道溝壑,但始終沒有嘗試站起來。
“.我的生命、活力!”在用力喊出這半句話後,他開始了一陣止不住的咳嗽,一直咳到腰都直不起來。
男巫恍然。
他所獻祭的也並非實物,而是他們一行人抵達熱沃後所做的所有掙紮與嘗試本身。
短短幾秒,他們就從原地消失了。
哀傷的嘶吼連綿不絕,朱利爾斯想要製止他繼續下去,但教堂內燃燒的火焰卻成了最大的阻礙,他要看清奧斯馬爾都費力,更彆提進去殺了他。
他們的身體好像黑板上的粉筆痕跡,被看不見的擦板塗抹掉。
“仙境之視為錨,仙境之種為根基,另奉獻一百五十年的生命力及必然的悲劇四十七起。”
“呃嗬嗬”克拉拉低沉地呻吟著,純淨的藍色眼瞳已經渙散。
瑟蘭妮看了眼還在盯著教堂的貝略叔侄,戰戰兢兢地拿出了同樣的東西。
“給我看看我之前送給你們的護身符。”他對佩羅和瑟蘭妮說。
或許,這些人真的去仙境了?
但這本不該發生的。
不對勁,肯定有什麼不對勁。
但黑彌撒已經結束了啊。
朱利爾斯比任何時候都感到心驚肉跳,當下發生的事簡直聞所未聞。仙境被打開的記載從來隻存在於數百年前暗裔之間的傳說,但根本沒有進去過的人講述經曆。
一聲轟然巨響,煉金室的門炸了開來,熾熱鮮紅的火焰長舌向外舔舐。
就像這些劣質的護身符一樣。
爆炸產生的高速氣流直接將正對著門口的朱利爾斯吹飛。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種感覺正順著一種隱性的鏈接傳遞給其他人。
為什麼奧斯馬爾還是如此執著,為什麼他的靈知還是感到不安?
朱利爾斯走過去從老人手上拿走獵槍,他決定自己親自動手,將這件事情徹底了結。
但拉撒路並不是罪魁禍首,朱利爾斯知道這點,他從沒聽說過吸血鬼能做到這種事。
芭芭拉也受到了影響。
朱利爾斯注意到了這一點。
好在黑彌撒終於要結束了。
看起來惡魔遲早會解決楚德·奧斯馬爾,但在那之前,他需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先是克雷頓·貝略,再是她,一種怪異的精神瘟疫在他們中間傳播開了。
朱利爾斯想不明白,儘管向魔侯獻祭不會損壞祭品的實體,但它們的意象會消失,短時間內不可以再作為同樣的祭品使用。
他的身體時不時傾斜一下,隨後身上多出一條連衣物也被切開的裂痕,鮮血泊泊流出,這是惡魔在發動力量的體現,而這竟沒有使他屈服。
老人捂著心臟,臉色泛起病態的紅潤,幾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佩羅張了張嘴,聲音卻很輕微。
朱利爾斯蹣跚地走向站在一側發呆的克蕾緹希婭,從她裙子側麵的口袋裡摸出了斷成兩節的護符。這是他們之前在佩羅的房子裡提防奧斯馬爾所做的護身符,普通人也有,因為製作的時間倉促,它的效用也是最差的。
朱利爾斯半跪下,小心翼翼地將她翻過身,看見一張因狂亂失神的臉。就像是她之前殺死虎克偵探艾斯時的情況一樣。
“它剛剛自己裂開的,不是我.”
就在他因為傳說之事發生在眼前的驚恐之餘,教堂外側的地方又傳來紛紛擾擾的人聲。狼人引起的犬吠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人們找不到吸血鬼和楚德·奧斯馬爾的身影,於是有些人決定尋找路易斯教士,順便來教堂避難。
但是仙境之門怎麼可能打開?
但一隻手裝彈十分緩慢,在他完成裝填前,奧斯馬爾口中那陌生的語言突然轉換成了他熟悉的那一種古語,也是這片土地上最知名的那一種。
可這不是什麼好時機,他們剛剛舉行完黑彌撒,教堂還燃燒著,人頭骨也沒藏起來。
朱利爾斯立刻中斷了思考,他僵硬地轉過身,看見伊恩·拉撒路毫不猶豫地抱著芭芭拉的身體向教堂更後方的矮坡逃走,他急忙向佩羅和瑟蘭妮也招呼一聲,自己也抓起人頭骨跟了上去。
那些人是不是去了仙境還不確定,可千萬不能讓本地人發現他們在舉行黑彌撒的證據!
他們可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