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準是他們弄錯了,或許這兩個人去了彆的地方也說不準,總之我沒有見過他們。”
“也許吧,我已經打算走了,這操蛋的公司,出差的旅費隻肯報銷四天”
克雷頓的回答似乎讓人滿意,其他人又開始低聲交談起來,沒幾秒就恢複了他進來時的嘈雜。
高個子酒保指了指東麵:“如果你要租船,就一直往那裡走,老林德就在碼頭那裡,他有五艘快艇,可不是需要船槳的老貨,都是電機驅動,隻要有足夠的鯨油,十天就能帶你到塔林去,隻是船上的食物隻有鯨魚肉罐頭,如果路遠,那你可能會受不了。也許你想要自己準備點彆的。”
無論酒保隱瞞了什麼,這些提醒還算到位,克雷頓向酒保道謝,在將桌上的飲食清空後便離開酒館。
朱利爾斯在自己的位置又裝模作樣等了十分鐘,才按著酒保之前的指向跟過去。
伯達拉比克比熱沃更熱鬨,代價就是地上的牲畜糞便多到令人難以下腳的地步,朱利爾斯之前急著去旅館的時候沒在意地麵,健步如飛。現在精神飽滿,反而每一步都小心謹慎,走路的速度慢了不少。
隻是他的走路速度雖然慢,但還是趕上了克雷頓。
狼人雇主沒有在碼頭等待,而是坐在路邊的公共長凳上,黃眼睛聚精會神地看著幾個孩子在對麵的房屋門前玩耍。
朱利爾斯猶豫著,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上去和他彙合,想了想,還是隔著一段距離等待。
那些孩子們玩耍時哼唱的童謠此刻傳來,男巫細細分辨,覺得歌詞實在有些古怪,但也略微明白了克雷頓為何在此駐足。
“有個騎士愛犬狂,勤於打獵忘歸房。”
“直到胡子長過膛,騎士才記娶新娘。”
“夫妻相處真恩愛,人人都誇好模樣。”
“忽然傳來號角響,騎士獵犬征他方。”
“血泊屍骸把腿擋,利劍犬牙競鋒芒。”
“驅犬巡獵好痛快,騎士又把愛妻忘。”
“餓了無須歸營寨,就地填飽兩饑腸。”
“等到敵人遍地躺,騎士終於返故鄉。”
“妻子帶著嬰兒望,看見丈夫急前往。”
“家人獵犬齊在旁,幸福無人比得上。”
“抱過嬰兒卻失手,孩子落在獵犬旁。”
“大狗誤認是食糧,飲血食肉喜匆忙。”
“瘋癲女人叫得響,換來寶劍穿心房。”
“騎士見血再思量,決定也來填饑腸。”
“咬得骨頭哢哢響,從此打獵不歸房。”
反複聽了幾遍,朱利爾斯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裝作路過,走到克雷頓的椅子背後時用行李箱撞了一下椅背,發出彭的一聲,然後徑直往前走,等他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克雷頓也跟了上來。
“聽了這麼邪門的歌,你想出什麼來了?”朱利爾斯問。
“我隻是在思考。”克雷頓離他遠遠地說話,免得兩人的氣味再度混淆。
這首童謠雖然充滿邪性,但也能代表一部分曆史和人們對過去某些行為的看法。
當他聽到它,就意識到這或許是為當地的狼人貴族所譜寫的歌謠,而隨後,克雷頓也開始希望將來有人為自己的家族編那麼一首歌謠,無論是好是壞。
這個想法很突然,但克雷頓覺得這種參與曆史的感覺很不錯。
“這首歌謠大概是本地人獻給他們的孔裡奧奈的。”朱利爾斯說:“不知道這首歌出現了多久,說不定歌詞中的獵犬騎士現在還活著呢,你是在思考要不要去見它嗎?”
克雷頓搖了搖頭,他現在隻想要做最後一次調查,然後返回薩沙市。
這裡雖然有狼人同族,但他既然加入了長老會,就沒必要專門和他們見麵,狼人氏族雖然團結,但也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