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燈光下,他定睛看去,標簽上寫著「軍用3%檸檬酸鈉血液製品|封裝日期8月28日」這兩串小字。
他大驚失色,急忙關上木箱和車廂,接著找了個借口離開火車站。
如今血漿分離技術尚未誕生,抽出的新鮮血液無法長期保存,即使加入抗凝劑在低溫環境下也保存不了多久。
鐵路工人其實是一名瓦爾蘭德特工。
他以最快速度趕到住處,換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秘密據點。
一進屋,裡邊的人就好奇道:“施雷貝爾,你怎麼來了?”
“該死!我發現火車車廂裡有大量的血瓶!前天的!你知道嗎?”施雷貝爾氣喘籲籲地說:“這是危險信號……入侵也許很快就會開始……我們必須立刻傳達情報……快打開發報機!”
“我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閉嘴。”
就在這時,異況乍現!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沒等裡邊的瓦爾蘭德特工反應過來,窗戶瞬間破碎,門也被踹開了。
十多個身影接二連三地突入屋內,衝鋒槍和手槍在燈泡發出的昏暗黃光下泛著異樣的古銅色。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一名拿著納甘轉輪手槍的帝國內務委員會中隊長走了出來。
她用戲謔的目光掃視麵前的幾人,嘲諷道:“瞧瞧我們發現了什麼,一群下水道的老鼠。”
施雷貝爾努力保持鎮定,向同伴示意銷毀發報機。
裝電台的大皮箱裡放置有兩枚鋁熱劑燃燒彈,數千度的高溫幾秒鐘就能焚毀周圍事物。
注意到麵前幾人的小動作,中隊長在瓦爾蘭德特工伸手的瞬間抬槍射擊。
一發子彈從納甘轉輪手槍射出,精確得無以複加的擊中了那名特工的右手。
屋內回蕩著槍聲和吃痛的叫聲。
中隊長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彈殼,留作紀念,她不屑地說:“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
夜深了。
秒針的轉動昭示著時間的流逝,午時已過。
伊凡羅斯駐泊林大使館收到了一道加密的外交電訊,譯碼之後也隻有幾個單詞,但這其實是暗語:「斯芬克斯的謎語來了。」
後半夜,大使帶上準備好的國書坐上了轎車,前往瓦爾蘭德外交部。
天還很黑,距離日出還有兩三個小時,於是轎車中途改道,直往部長迪特裡希的官邸而去。
芬恩-馮-迪特裡希在熟睡中被喚醒,侍從滿懷歉意地說:“抱歉,閣下,伊凡羅斯大使聲稱有重要國事,我不得不這個時候叫醒您。”
迪特裡希沒有多說什麼。
九分鐘後,一身睡衣的他接見了大使。
他微笑著問:“布羅夫先生有什麼事需要告訴我?”
大使明顯感覺難以啟齒,先遞上國書,然後停頓兩秒才開口。
“根據聖皮特堡的指示,我向您遞交最後通牒,如果我國的訴求無法達成,兩小時後瓦爾蘭德和伊凡羅斯將處於戰爭狀態。”
最後通牒要求瓦爾蘭德單方麵放棄和平條約所獲得的領土,從9月7日起恢複歐戰爆發之前的國界分劃,並且支付120億馬克的補償。
“哦,這就是你們的願望嗎?”迪特裡希認真瀏覽完了整份通牒文件,抬起頭,神情平靜地盯著大使。
須臾,他淡淡道:“放馬過來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