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晨七點半出發,秦科花了二十多分鐘,步行走到了c公司。
c公司位於中關村的信通大廈,大廈總共二十層,c公司租用了其中的十五和十六兩層。
秦科看到林海東已經在十五層的前台處等候著他了,並不停地和前來上班的同事打招呼。看得出來,開朗熱情的林海東在c公司的人緣很好,跟市場部和技術部的人都很熟。
林海東領著秦科進了公司的大門後,直接去了技術部一把手齊國勝總監的辦公室。
齊國勝畢業於t大,年近四十,微笑著接待他們倆人,並親切地詢問秦科的工作經曆,秦科不卑不亢地給予了簡潔的回答。他鼓勵秦科要重視c公司的入職培訓,儘快熟悉c公司產品的功能、性能和應用,爭取能儘早獨立上崗。
從齊國勝辦公室出來,林海東告訴秦科,新入職員工的崗位都沒有最終確定。經過c公司的培訓和考試後,按照成績排名,成績優異者優先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崗位,還要通過三個月的試用期,才能最終確定是否會被錄用。
秦科辦完入職手續後,開始參加c公司的入職培訓。和他一起入職的新員工有五女、十四男,一共二十人。有應屆畢業生,也有從其它公司跳槽過來的,都是應聘技術崗位的。
培訓時間是兩周。培訓內容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c公司的企業文化、財務製度、業務流程、考勤休假製度、員工福利等,培訓一天,當天考試。第二部分是技術培訓,三天的技術理論培訓,八天的設備實踐操作培訓,當天培訓,當天考試。
技術培訓老師名字叫裴宇航,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網絡技術專家。秦科每天上課坐在最前排,認真聽講,認真做筆記。他不怕出錯、出醜,敢於提問,積極跟培訓老師互動,課後抓緊時間複習,很快就引起了裴宇航的關注。
秦科比應屆畢業生經驗多,根據自己從事程控交換設備的經曆,總能提出一些稀奇古怪又極具實際應用意義的問題。他又比有工作經驗的記憶力好,他超強的記憶力又一次顯示出了威力。
c公司的網絡產品很多,高端、中端和低端的產品線齊全。秦科通過認真學習,把各種產品的結構、接口種類和性能、係統性能參數和功能指標的差異、多如牛毛的通信協議、繁瑣的人機命令以及不同客戶的應用案例,都刻記在腦海裡,使他每次理論考試的成績都能得滿分。
在動手操作網絡設備的培訓課上,裴宇航有時讓她們從完全空白的設備開始實踐,搭建網絡;有時又故意在一個網絡裡設置技術陷阱,讓她們來破解。
秦科不需要查找技術文檔,就能找出最合適的產品型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網絡搭建、開通。也能最早解決裴宇航人為設置的技術障礙,所以,他的設備操作效率最高,穩居第一名。
(二)
秦科從他第一次理論考試得滿分,就吸引了一個女孩的注意力,她是新入職的t大應屆畢業生,名字叫傅思琛。
傅思琛發現秦科每天晚上都自動加班,很晚才回家。除了給一個人打半個小時的電話外,都一直待在實驗室裡,去熟悉c公司各種網絡設備的操作和配置。他還讓市場部的林海東給他找來幾個客戶的典型網絡架構,從零開始搭建網絡,調通網絡。他遇到問題,就在白天的課堂上請教裴宇航老師。裴宇航越來越喜歡他,非常願意回答他的問題,有時一堂課就成了他提出的各種問題的討論會。
一天下班後,林海東在實驗室找到了秦科,說道:“老六,你也太拚了。你不用擔心,名義上說要淘汰一些人,其實最後都能被留下來。走,我們喝酒去。”
秦科笑道:“老四,來日方長,咱倆喝酒的日子有的是。我得再乾一會兒,要對得起你的傾力推薦,彆讓人說咱是靠走後門進來的。”
林海東見秦科真不想去喝酒,就一個人走了。
傅思琛借機走進實驗室,對正在查看路由器數據的秦科說道:“秦工,你好。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秦科沒有抬頭,繼續忙碌著。
“如何配置c81000路由器的網絡地址翻譯並使其動態使用?它的處理能力是多少?”
秦科隨口說出了相關的配置命令和性能參數。
“我的天啊,你太厲害了。這個新開發的設備下個月才能上市,你已經這麼了解它了。”傅思琛驚歎道。
聽她這麼說話,秦科抬起頭,見是不認識的人,便問道:“請問,你是誰?”
傅思琛笑著說道:“我是你的同學呀。”
秦科每天坐在最前排,沒有去關注其他參加培訓的新員工,所以,他不認識傅思琛,說道:“我在北京隻有一個同學,他是男的。”
“難道天天在一起上課的人,不能算是同學?”傅思琛笑著問道。
“那隻能算是同事。”秦科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認識一下。秦同事,你好,我是你的同事傅思琛。”傅思琛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秦科。”秦科也伸出右手,輕握了一下她的右手。
傅思琛個頭比邊小琪矮,圓臉,長發;眼睛也比邊小琪的小,身體比邊小琪胖一點;皮膚也白,但沒有邊小琪的皮膚白。身穿牛仔褲和牛仔衣,也算是一個乾練、漂亮的女孩。
秦科打量了傅思琛幾眼,不再說話,又忙活起來。
“你已經是第一名了,不用再這麼用功了吧。”傅思琛繼續說道。
“閒著也是閒著。”秦科不抬頭。
“要是分組實踐操作,我能跟你搭伴嗎?”傅思琛又問道。
“我聽裴老師的安排。”秦科依舊不看她。
快到十一點了,見秦科要離開了,傅思琛也起身了。
“你住在哪裡?”傅思琛問道。
“知春裡。”秦科答道。
“我也住在知春裡,我們一起走吧。”傅思琛馬上說道。
秦科覺得以後跟傅思琛是同事了,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便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倆人關了實驗室的燈,一起下樓了。
走在路上,傅思琛問道:“你一個人住?”
“是。”秦科說道。
走到秦科居住的樓下,他剛要說再見,傅思琛搶先說道:“你不邀請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我要睡了,不方便。”秦科說道。
“北京的夜生活這才剛開始呢。你一個人住有什麼不方便的?不會是你女朋友在家吧?”傅思琛不甘心,繼續說道。
“真的隻有我一個人。”秦科說道。
“那你怕什麼?怕我一個女孩?沒想到你這麼保守。算了,我走了。”傅思琛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秦科被她這麼一激,立刻說道:“你有什麼可怕的?走,我請你上去坐坐。”
進了秦科的家門,傅思琛沒有看到其他人。看完了秦科居住的大臥室後,又看了空著的小臥室,見小臥室的床上鋪蓋的都是女孩子的用品,就問道:“這是女孩住的房間,她人呢?”
“你問得太多了。”秦科不太高興了。
“你女朋友的房間?你倆鬨彆扭了?她離家出走了?”傅思琛不管秦科的態度,不依不饒地問道。
“傅同事,你操心太多了?這是我女朋友的房間,她人還沒有來呢。”秦科被她氣樂了。
“那我就放心了。”傅思琛似乎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