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道友,真是讓你見笑話了,請述老朽身軀殘廢,難以起身迎接了。”
長青殿中,李宗耀裹著厚厚的衣物,如同世俗世界的老人般,垂垂老矣,風燭殘年。
對麵,水華劍宗到來的修士端坐在那裡,正是李泉庚的師尊段東揚,和李家關係向來不錯,在宗門內也是位高權重。
“老友你……唉!!”
段東揚一聲長歎,神識掃過老人的身軀,的確隻能望見空空如也,丹田破碎,法力點滴不剩。
再加上經脈寸斷,生命之火黯淡,本源虧損嚴重,如此傷勢恐怕唯有傳說中的靈丹妙藥能夠治愈了。
“老友如此淒慘,實屬我水華劍宗之過,宗門弟子教導無方,著實應該主動請罪,求取原諒!”
段東揚滿臉悲痛地說著,情真意切,幾乎紅了眼眶。
但他探查過李宗耀的修為狀態後,不知為何,心中反倒隱隱也鬆了一口氣般。
“道友此話言重了,全是我自身無能,遇人不淑,這才有此下場。”
李宗耀擺了擺手,雖然淪為了廢人,反倒看得很開。
“李道友不必多說,都是周采薇那個逆徒的過錯,我劍宗已經下達命令,即日起剝奪她長老職位,逐出宗門!”
段東揚義正言辭,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
李宗耀嗬嗬一笑,並不言語,隻能輕輕品著香茗,水汽翻湧,遮蔽了他的神情和目光。
這不過是一個輕飄飄的懲罰罷了,連通緝令都沒有,談何捉拿凶手?
實際上,劍宗內部諸多長老聽聞這個消息說不定還要拍手稱快呢,哪裡會真的在意麾下勢力的死活。
這個虧,李家隻能認栽。
“段兄,不知泉庚現在如何了?”
老族長對於劍宗的花花腸子不感興趣,但卻對這個重孫兒很在意,畢竟血濃於水,重視親情。
“泉庚徒兒還是對感情看得太重,身為劍修,反倒沒有一顆斬儘諸多紅塵雜念的通明劍心,隻能靠著他自己慢慢悟了。”
段東揚環顧左右,像是不經意間開口:“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怎麼沒有見到李昆侖,李泉清兩位道友現身啊?”
李宗耀看了他一眼,知道知道劍宗打的什麼算盤,這是在窺探幾位金丹種子的底細。
雖然因為疆域不穩,九劍真人不願意再動乾戈,引來其餘的金丹勢力窺探。
但也同樣不願意見到麾下眾多勢力中,誕生出一位本地金丹真人。
這種可能性很小,畢竟這片海域金丹靈物絕跡,這些築基世家又被上宗壓榨,根本沒有足夠的靈石購買。
但總歸是不放心,時刻提防。
“昆侖還在閉關,嘗試自行參悟出一篇金丹功法,畢竟我李家根本沒有雷屬性的強大經文。”
“至於泉清嘛……”
老族長的話語剛說到一半,便聽見大殿外傳來一聲轟隆巨響,仿佛一道驚雷在整座洞天之中回蕩。
“這是……”
段東揚走出長青殿,頓時望見靈氣滾滾彙聚,化作一**狂潮,瘋狂朝著某個方向彙聚而去。
“有人在突破?好大的動靜!”
旁邊,李宗耀蹣跚著步子走來,手掌捋過自己的花白胡須,滿臉欣慰。
這樣驚人的靈氣潮汐,李家自然隻有一人,那邊是李泉清在突破築基大圓滿。
這是經過各位李家太上長老深思熟慮過後,共同做出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