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苦笑道。
夫子那是何等人物,在東州十幾年,很多當地小孩都是聽著他的傳奇故事長大,立誌要成為一個真正明事理的讀書人。
如此偉大之人,說沒就沒了,這對於民眾的打擊是無比巨大的。
“時間會抹平傷痛,還是趁早告知為好,悲傷過後,他們會緬懷,會尊崇,會紀念,夫子會活在他們心中。”
陳勝給出了不一樣的見解。
“活在人們心中麼……”
許仙感慨萬分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如許仙、宰予、端木賜等人坦然接受了夫子的死訊,但也有人接受不了的。
“夫子,夫子怎麼會死,怎麼會死的!”
有學生雙目赤紅地看著端木賜道:“子貢,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吧,你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你……”
“你們覺得我端木賜會開這樣的玩笑嗎?”
端木賜麵無表情地望著群情激奮的稷下學子們,語氣無比生硬。
“事實就是事實,老師留給我的墨寶,還有藏書室的提字,書湖前那塊刻著勤字的石頭等等。
這些夫子留痕的物件上麵浩然氣都散了,徒留書法意境,這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們難道還要我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諸位至少都是束發之年了,也該懂事了,不需要我這個做師兄的再惺惺作態哄著你們了。
所以……接受現實吧,夫子已經去世了!”
“你,你!”
眾學子們啞口無言,憋得眼眶通紅。
他們寧願端木賜笑著對他們說夫子沒有死,哪怕隻是假話。
“嗚嗚嗚……夫子,夫子,嗚嗚嗚……”
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其中幾個學生更是當場昏倒過去。
那幾名學生家境情況不怎麼樣,但都是有讀書天賦的。
夫子想要資助這幾人,但考慮到學生自尊心問題,特彆設置了很多學宮崗位,讓學生勤工儉學,甚至還和萬寶商行組建了私教機構,讓這些學生去一對一教那些富人家的孩子,賺取教課費,有稷下學宮這金字招牌,壓根就不愁沒有生意。
自從稷下學宮開辦以來,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讓多少窮苦人家的孩子帶著家人過上好日子。
在東州,司馬睿這個皇帝說需要百姓們出力,百姓們鳥都不帶鳥的。
可要換成夫子,那絕對是一呼百萬應,千萬跟的景象。
如今這樣一位可敬可愛可親的人離世,大多數學子們都接受不了。
唉……哭吧哭吧,哭完以後收拾收拾情緒,把悲憤化作力量吧。
端木賜內心長歎。
這是他和授課大儒們經過商討之後的選擇,將夫子的死訊公布,活得明白白,死了自然也要坦蕩蕩,沒什麼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