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熙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麵現不悅,說道
“千少爺你說什麼話,我們為何要跑?”
“我們皆是民事房有備案的正店員額,此乃我等居所。”
“縱然你井家乃是正店之主,可在場諸位,長期被你們拖欠薪酬,最少的都已經超過了五年。”
“你不把這些薪酬結清了,我們為何要走?”
“況且,過去這麼多年,井氏正店還能苟延殘喘,全賴我夫君吳岩勉力支撐。”
“他如今出海未歸,你就要趕我走,你良心何安?”
這位錢氏出身的嫡女,雖然沒有修行天賦,卻兢兢業業的為了家族謀劃,以身入局,來到井家正店之中搞事情。
靠著錢氏的支持,早在規則範圍內,在這井氏正店紮下了根,幾乎要反客為主。
對景遷來說,或許對麵這女人說的話有些道理,能夠說服一些人。
可自己為什麼要在乎呢?
這些蠅營狗苟之事,根本不值得浪費自己的時間。
唯有快刀斬亂麻,方能澄澈心境,全心投入修行之中。
隻見他再次開口說道
“魏掌櫃,過往之事,我不再深究。”
“我隻問你一句,我已【定命】入道,取得府衙正編,執掌家族權柄。”
“你可願意全心全意,為了我井家,為了井氏正店的利益而付出?”
景遷這話,正是說給人群中央的那一位老者聽的。
他等著對方的回話,卻隻見這位老者,渾身微微顫抖,卻遲遲沒有開口。
此時此刻,在場的足有三十餘人,眾人驚詫於老者的莫名反應。
平日裡,這位掌控正店日常事務的老者,最是長袖善舞,口才了得,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此時他竟然在井千的威懾之下,連開口表忠心都做不到了?
景遷等不到老者的回應,便再次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你若是還顧念我井家多年照拂,便在我正店門口,自裁吧!”
說罷,他咣啷一聲,將一柄鐵簽丟到了地上。
老掌櫃顫顫巍巍,亦步亦趨的上前,真的將這鐵簽子給撿了起來!
隨後,他艱難的捧著鐵簽子,走出了正店大門,來到了街邊。
隻見他調轉那鐵簽,將尖部抵在了自己喉嚨正中,而後猛然跪下!
“噗嗤!”
鐵簽刺穿了老者喉嚨,流了滿地的血!
他竟然真的一句話沒說,跪著死在了井氏正店的麵前!
堂前圍觀的眾人,震驚的幾乎崩潰!
何至於此啊!
這老狐狸擔任井氏正店掌櫃超過二十年,算得上是井家最核心的骨乾、嫡係。
真說起來,他還是井千奶奶的遠親堂弟,是井家血親。
至於他為何背叛井家,背後有何算計,有何苦衷,景遷根本懶得管。
這個世界可不比前世,有異心者,要的可是自己的命!
無論此人是誰,也依然該死!
老者死後,景遷站起身來,又走到一人麵前,直盯他的眼神,開口說道
“你呢?為我井家奉獻,還是選擇自裁?”
麵前這人抖如篩糠,卻也哆嗦著走出了門去。
他將那老掌櫃的屍身一腳踢倒,將那鐵簽子拔了出來,攥在手中。
隨後,他學著老掌櫃的樣子,把這鐵簽向著自己的喉嚨抵去,接著往下一跪,將自己也紮死了。
景遷再次邁步,來到另外一人麵前,開口說道
“你呢?可要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