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托比趕忙說道:“林宇,我今天來就是來給你傳話的,我父親要見你。”
林宇聽了,臉上露出大寫的無奈。他微微皺眉,輕輕歎了口氣,心裡想著:還是小看了這位塞巴斯蒂安伯爵啊。他抬頭望向窗外,陽光灑落,卻照不進他沉重的心房。“沒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人家的領土上,我也翻不了天。去見見對方是什麼人也好,說不定能找到轉機。”林宇試圖鼓足勇氣,讓自己恢複冷靜。
此時,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異常沉悶,仿佛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在兩人的心頭。林宇看著垂頭喪氣的托比,心中既無奈又有些生氣。他狠狠瞪了托比這個熊孩子一眼,心裡想著真是成事不足的家夥,自己還誇他聰明來著,這麼快就掉鏈子。
托比被林宇這麼一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低聲說道:“林宇,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想這樣的,我真的很擔心你。我父親他……手段一向很厲害,我怕他會對你不利。”托比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他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失誤,給林宇帶來麻煩。
林宇看著托比那副愧疚又擔心的樣子,心中的氣也消了幾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既然已經這樣,我隻能去會會這位聞名已久的伯爵大人了。希望他不會太為難我。”林宇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鎮定一些。
儘管林宇嘴上說著不怕,但實際上,以萊昂伯爵給自己灌輸的塞巴斯蒂安狠毒陰險的形象,要說他一點都不怕,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事已至此,跑是肯定跑不掉了,還不如坦然麵對,或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他深吸一口氣,對托比說道:“走吧,帶我去見你父親。”
林宇坐在前往伯爵府的馬車上,起初心裡還像揣了隻兔子般七上八下。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在心裡暗自思忖:既然帕裡伯爵沒有連夜派兵來抓自己,就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一味地擔心根本無濟於事,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自己嚇自己,不如坦然麵對接下來的一切。這麼想著,他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眼神也重新恢複了鎮定。
馬車緩緩前行,最終穩穩地停在了伯爵府的側廳門前。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響,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林宇跟著托比,兩人緩緩向裡麵走去。一路上,林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驚訝地發現,進入這伯爵府後竟然沒見到任何一個人,靜謐得有些詭異,看來這是一次秘密會見。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前。托比神色緊張,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示意林宇一同進去。
林宇踏入房間,發現這裡看起來是書房。房間十分寬敞,四周擺滿了高大整齊的書架,書架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種書籍,從古老的羊皮卷到嶄新的裝訂成冊的書籍,應有儘有,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書香氣息。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桌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正專注地伏案辦公,手中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不停地書寫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林宇的目光落在這個男子身上,隻見他頭發斑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容瘦削,眼神陰鷙,猶如夜梟般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高挺的鷹鉤鼻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冷峻,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很難想象這人已經七十多歲了。林宇心中暗自猜測,想必這位就是塞巴斯蒂安伯爵了吧。看著對方的模樣,林宇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還真是一副反派的麵容呢?怕怕!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到伯爵書寫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漫長的等待仿佛沒有儘頭。林宇表麵上看似鎮定,可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理壓力反而減輕了不少。因為他明白,這隻不過是對方為了積累氣勢、營造的一種壓迫氛圍而已,一般人們也管這個套路叫作下馬威。在林宇這個現代人看來,這種手段雖然看似威嚴,實則有些老套。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多了幾分從容,靜靜地等待著伯爵開口。
在這略顯壓抑的書房裡,安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鐘指針走動的滴答聲。林宇表麵上鎮定自若,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可餘光卻始終留意著身旁的托比。托比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不時偷瞄坐在辦公桌後的父親,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身體的反應與極度恐懼時的生理變化相吻合,如心跳加速、呼吸短促,以及肌肉緊張。林宇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感歎,怪不得這些大人物喜歡用這種沉默等待的手段,從托比的反應來看,這招確實很實用,能輕易地摧毀人的心理防線。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林宇,內心的壓力卻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漸漸消散,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的思緒飄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想著這位伯爵大人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就像在玩一場心理遊戲。又或者,他是在觀察自己和托比的反應,以此來判斷他們的意圖和膽量。林宇心中暗自苦笑,覺得自己如今的處境猶如置身於一場未知而刺激的冒險遊戲中,對遊戲的規則和最終結局一無所知。
也許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也許是看到自己兒子快要被嚇破膽的模樣,塞巴斯蒂安伯爵終於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幽深的古井中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就是你慫恿托比,向我討要領地的嗎?”說著,他微微抬起頭,眼神如鷹隼般犀利地盯著林宇,“是不是覺得我這幾年沒怎麼殺人,就開始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