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脖子上的護身符也碎了,我想聯係三舅,卻怎麼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出租屋我已經不敢再住了,可我自己的身份證和學生證都壓在了老板那裡,沒有身份證住不了酒店,隻能硬著頭皮回了花卉市場。
等我回到花卉市場卻看見水族館已經被封了。
隔壁賣魚缸的大姐,悄悄把我拽到一邊跟我說:“小於啊!你這幾天沒什麼事兒吧?”
“你們老板活著的時候,有些話我不敢說。”
“我跟你說,以前有好幾個人來水族館打過工,那些人後來不是得了急病,就是出意外死了。那水族館邪門得很,你可得小心啊!”
我一聽這話也覺得不對勁兒,正想再問兩句,那大姐就被她老公給叫走了。
我沒有辦法就隻能去找不要身份證的黑旅店……
於璐的日記寫到這裡就結束了。
我拿著日記本道:“於璐應該已經死了,蕭警官,你可以查一下市內的黑旅店,看看有沒有人見過於璐?”
按照於璐日記上的說法,她想要進來拿走自己的身份證都做不到,又怎麼會在幾天之後把日記送進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本日記並不是活人放在這裡的東西。
隻是,我現在還弄不明白這本日記,是為了給於璐伸冤,還是另藏著什麼玄機?
我轉頭向呂勝問道:“這家水族館的老板,你認識嗎?”
“認識……認識……”呂勝連連點頭道:“這家老板姓劉,我們都叫他劉四兒。那人平時就愛信那些鬼神的東西。隻要是聽說什麼東西能助財運,也不管那究竟是啥就敢往家裡弄。”
“這店現在看還像個樣兒,以前擺得跟特麼賣文玩的似的,金蟾,貔貅,招財貓一樣不少。”
“後來,我聽說,他又信上佛牌了。”
“不過,他帶了佛牌之後,生意確實好了不少。尤其這兩年,整個花卉市場一層的生意加起來都沒他一家好。”
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道:“他的生意好,是因為他在魚缸裡養了一隻水鬼。那隻水鬼把彆人店裡的財運都給吸到了他這裡,他的生意才會這麼好。”
“不過,這隻水鬼有點太邪門兒了,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小鬼。”
無論是哪個地方的秘術,都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正邪之分,區彆就在於求取者有多少正念,施術者的底限又在何處?
邪派術士真正賴以生存的土壤,不是地域而是人心,越是邪門兒的東西見效越快,收益也就越多,但是這些利益往往伴隨著反噬的風險。
一時的便宜,要拿一輩子去換,聽起來並不是一種劃算的買賣。但是,人在沒有吃虧之前,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恰好避開反噬的幸運兒,等到厄運真正來臨的時候,隻怕後悔都來不及。
水族館老板劉四兒就是典型的例子。
蕭向晚對我說道:“你能把那個小鬼兒找出來嗎?”
“我可以試試!”我嘴上說著試試,實際上是胸有成竹。
因為,我不去找它,它也得來找我,它最恨的人估計就是我了。
要是按照時間算的話,劉四被反噬而死的那天,應該就是我把秋亦寒弄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