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劍道“難道一輩子都當書童嗎?”
趙柔雅回過頭來反問道“不當書童難道要當將軍嗎?”
蕭天劍站直身體,對妻子說道“不趕啦,不趕啦!趕這麼多海鮮咱倆能吃得完嗎?”
趙柔雅也感覺自己背的蝦簍有點重,勒得肩膀有點麻,卸下一看,收獲滿滿的。她高興地對丈夫說道“回吧!咱們吃不完便送人……”
鎮南將軍帶領朝廷五千精兵一路浩浩蕩蕩,開赴南省戡亂。
一日,探子回報“啟稟鎮南將軍,大軍距離賊窩桃花寨隻有兩柱香的路程啦!”
鎮南將軍問道“前麵地形如何呢?”
一位幕僚上前答道“啟稟鎮南將軍,再行兩裡路便有一開闊地,可以安營紮寨。”
鎮南將軍馬鞭一揮“傳今下去,在前麵開闊之地紮營。”
傳令兵“遵命!”
鎮南將軍雖然是第一次帶兵出征,但她父親蕭天劍原是南漢名將,他早就把自己的帶兵之道傳授給女兒了。鎮南將軍這次帶兵出征算是見習。
夜裡,顧玉人帶著兩位斥候出去了。
在中帳中,鎮南將軍正在同幾位營指揮使商討軍情,帳外傳來“南省提刑官丁大人來書幾位營指揮使退下回各自的營房去了,鎮南將軍說道“有請了大人。”丁提刑官便是魏王府丁紀善的兒子。
隻見一位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進賬來,拱手施禮道“打擾鎮南將軍啦!”
鎮南將軍拱手還禮道“丁大人夜裡造訪,想必是有重要軍情要告知本將軍吧?”
丁提刑官連忙拱手說道“下官確實有重要軍情稟告鎮南將軍……”他停止了說話,兩眼環顧著四周。鎮南將軍會意,屏退了左右。
丁提刑官說道“這是呂丞相要下官來拜訪鎮南將軍的……”
鎮南將軍與丁提刑官在中帳中交談了很長時間,丁提刑官高開營寨時已是深夜了。
至於丁提刑官對鎮南將軍提供的絕密情報是什麼呢?還有,呂丞相為何要丁大人夜訪鎮南將軍呢?我們不得而知。朋友,要是我們都知道了,這還算是絕密情報嗎?
但丁大人的夜訪,鎮南將軍才知道桃花寨匪首邢梵男的一些故事。
南省暴亂匪首是桃花寨的大當家邢梵男。
邢梵男不是南省人,而是東南省東浦人。那地方離桃花寨有一千多裡路。他家住在一座伏波廟的隔壁。打開邢家的角門便是一條小巷,小巷儘頭也有一小門通往廟裡的後院。由於出入都經過同一條街,邢家裡的人和廟裡的和尚常常碰麵,都熟。
邢母生邢梵男那天早上,廟裡的僧人正在做晨課,念著經。太陽從東邊的屋頂上探出腦袋時,邢家這邊傳出新生嬰兒呱呱墜地的哭聲,伏波廟那邊傳出了一陣陣的梵唄聲,相互交織。喜得貴子的邢父聽著如此美妙的變織聲突然有了靈感,決意給兒子起了一個名字邢梵男。寓意是希望兒子平安長大,做一個內斂、與世無爭和心平氣和的幸福之人。
可長大後的邢梵男一點也不內斂。在他剛好三歲的時候,便拿著小木捧在院子內舞來舞去。到了四五歲,每天早上一起床,便往廟院裡跑,站在廟院的一角看著武僧們練武,時不時也跟著手舞足蹈。在伏波廟裡有位叫貴能的武僧很喜歡他。這貴能和尚原是北少林寺的一位高僧,武功相當了得。他見到小梵男酷愛武功,又有天賦,便瞞著邢父暗中施教。慢慢地,小梵男長大了。貴能師傅已經把自己的畢生所學悉數傳授給他,而邢梵男也成了武功超群的少年。
邢梵男十三歲時,邢父決意要送他到漁港的船塢當徒。邢梵男不願意。邢父說道“雖然家裡不愁吃穿,但你已經長大了,必須學一門手藝才好立身於世。”邢梵男跪在父親麵前說道“三百六十行,學那一門手藝不好,偏偏要孩兒當造船匠呀?”邢父說道“你有一身的蠻力氣,隻有拉拉長鋸,揮揮大斧頭才消力。”邢梵男聽著父親奇怪的言論,哭笑不得。可他是自己的親父,一家人的皇帝,不聽他的真不成!於是,背起了包袱,惜彆了貴族師傅,到船塢當學徒去了。
船塢的業主李船匠是邢父的至交。他身懷絕技,造出的船有漁船,也有客船;有小船,也有遠洋大船。他是靠絕技發展。這一點邢父很欽佩這位造船匠至友。
李船匠家大業大,隻有一件不足,年已六旬有幾,隻生一女兒,名叫李楚。李楚姑娘今年也是十三歲,比邢梵男小三個月。她顏值很高,是漁港最漂亮的姑娘。她的性格與邢梵男正好相反她喜歡靜,邢梵男喜歡動。她平時很少出門,總待在家裡。她會吹竹笛,據說是她母親教她的。夜靜更闌的時候,從閣樓的窗口裡常常傳出一陣陣清脆悅耳、宛轉悠揚的竹笛聲。
邢梵男很喜歡聽她的竹笛聲。這竹笛聲像一首首搖籃曲。邢梵男躺在床上聽著所著,很快進入了夢鄉。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竹笛聲再也不是催眠曲了。勞累了一天的邢梵男,躺在床上,聽著宛轉悠揚的樂曲再也睡不著了。他開始血脈僨張,輾轉反側。
邢梵男十六周歲的那年,出師了。邢父備了禮物到船嗚裡感謝至友。可是高興而來,生氣而回。他的至友在酒酣耳熱的時候向他提出,要邢梵男入贅李家。邢父起初是以為至友李船匠是開玩笑。舉著酒杯道“李老兄,那小子隻有一身蠻力,你看上他那裡呀?”李船匠說道“邢老弟,不是愚兄看上他,而是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認了這個混蛋父親……”邢父聽了酒已全醒。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工地。此時刑梵男正在給新造船上桐油灰,全然不知道酒席裡發生的事。他一手拿著灰匙,一手托著灰盒,撅著屁股,口裡吹著口哨,全心全意地乾活。邢父走了過去,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罵道“你小子去跳海吧,乾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來……”
邢梵男是邢家的獨苗。但為了李邢兩家的名譽,邢父最終妥協了。邢梵男成了李船匠的上門女婿。不久,李楚生了女兒邢楚憐。
這一天,李船匠帶著外孫女和老婆出去了。邢梵男正在揮著大斧削板。李楚在做晚飯。
漁港裡有一位王羊的混混,早就看中李楚的美色,多次糾纏,未曾得手。
李楚正在鍋台前低頭拉風箱。王羊不知何時已躲藏於廚房內。他趁李楚不注意,悄悄地移了近來,從背後一掌把李楚打昏在地。他扒下她身上的衣服,露出猙獰的笑。他趴在李楚的身上。
李楚從昏迷中醒來,眼角流著淚……
王羊停止了碰撞,癱倒在李楚身上。
李夢突然淒厲地尖叫一聲“抓畜生啊……”
邢梵男揮舞著大斧頭來了。他一斧頭把王羊的腦袋打爛。
李楚從地下爬了起來,衝出了廚房,奔向大海……
這一夜,一艘大船趁著夜色離開了漁港。掌舵的是李船匠。邢梵男當水手。船倉裡坐著李楚的母親,她懷裡抱著邢楚憐。還有邢家的一家人和貴能和尚。
十天後,這艘船在一個叫明月島的海島下了錨。船裡的人都到島上住了下來。
又過了一年,邢梵男離開了明月島,參加了武武將軍的隊伍,抗擊北真人。武武將軍遇害後,邢梵男帶了幾百人進了桃花寨。
寨子裡大多數是婦女和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