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眼見著就要攻殺上來,跟徐學忠等人廝殺在一起。
許瑞山心中,甚至已經看到了接下來,這群可憐人被那皇帝欺騙後,一個個死無全屍的局麵。
徐學忠呢。
儘管對於蕭寧絕對的信任,當看見那兩千多人,浩浩蕩蕩紅著眼,叫囂著衝向自己,仿佛看見了獵物時。
他的手心,還是跟著冒出了點點汗漬。
他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在一開始,不應該把這所謂的佯敗演的這麼逼真……
現在可好了。
因為自己的演技,這群人現在可真是不見絲毫的擔憂了……
好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在這雙方的戰爭一觸即發之時!
在戰爭一旦開始,徐學忠真的隻有五百人的情況,就會徹底露餡的情況下。
隻見。
那王千晁猛然舉起手,叫停了眾軍。
接著,便一臉得意的看向了徐學忠。
“嗬嗬?不得不說,你的演技,很逼真。但是,你們之前的行軍足跡,出賣了你們。”
“你們這是典型的誘敵深入,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剩下的四五萬兵馬,就藏在那土駝山之上吧。”
王千晁瞪著自己那充滿智慧的眼神,一副早就看穿了一切的模樣。
說話間。
有微風浮動。
王千晁看向那土駝山之上的點點樹影,都像極了一個個埋伏在那,時時刻刻準備對自己揮動屠刀的敵軍!
“全軍,撤軍!”
王千晁說完,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跑了。
隻留下了原地那許瑞山和徐學忠,一臉懵逼的盯著那個飛快逃跑的背影,人傻了。
啊哈?
什麼情況?
那個家夥,到底知道些什麼啊?
怎麼這就撤軍了?
還有,他說什麼四五萬人?
自己哪有四五萬人啊?
看著那兩千多人離開,徐學忠終於是鬆了口氣。
眾軍一個個更是大肆歡呼。
他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還能退軍的!
許瑞山瞠目結舌的打量著徐學忠,沉默了許久道:
“之前,你們行軍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你跟我具體說說!”
徐學忠對於這次,一個簡簡單單的誘敵深入,就成功退敵同樣納悶的緊。
於是,便把行軍路上,蕭寧之前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
“灶坑?行軍足跡?”
聽完徐學忠的講述,許瑞山終於是抓住了重點。
他的呼吸開始加重,臉上那是滿滿的讚賞。
“妙啊,妙啊!僅僅靠著五百人,竟然就能如此退軍!這個新皇,竟然真的有這番手段!”
想通之後,許瑞山毫不吝嗇的一陣誇讚。
對於那所謂大堯皇帝,也真是徹底有了改觀。
他現在甚至已經開始相信了!
那本所謂的行軍手記,就是這個蕭寧寫出來的。
自己年幼時,常常聽到有關於蕭寧紈絝的傳聞。
現在看來,正如之前老師說過的,以前要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陛下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許瑞山做出評價,一想到之前,自己竟然還覺得,蕭寧是在欺騙這五百人,他就覺得一陣尷尬……
隻能說,是自己水平太低啊。
這一刻。
不知為何。
興許是看見了這等,五百人嚇退了兩千人,成功阻隔了三萬人行軍的奇跡!
他的內心之中,對於這個不可能完成的回京計劃,這個無論是自己,還是父親等人都不看好的計劃。
突然之間充滿了希望。
他突然覺得。
這大堯皇帝蕭寧,如果每一次都是這般操作,都能使出這等妙手!
說不定。
他們還真能回到京城!
帶著這等喜悅,許瑞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驚愕。
再次拿出了信紙。
父親和那些朝臣們,還在洛陵等消息呢。
這等好消息,應該告知他們才對。
許瑞山將所見所聞所感,紛紛記錄下來。
並在最後跟了一句:“瑞山以為,陛下掌軍,回京有望!”
繼而,掏出信鴿,傳信……
與此同時的洛陵城,許府內。
許府已經連續夜間燈火通明了好多天了。
伴隨著那代政三月的時間期限將至!
太後黨那邊,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布局。
朝堂論宗法的大士們,已經全部供養在他們的府上,好生招待。
太後孟氏,更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意指至尊之位!
眼見。
雙方的第一波交鋒,將要在後天的早朝之上開始!
這一天愈發的接近。
許府內聚集的清流們,眼看著失敗在即,他們卻再無反抗的餘地。
短短幾天。
眾多老臣們的頭發,可謂是白了一茬又一茬……
……
隆陵關。
“上將軍,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在下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皇帝竟然還有如此手段。”
“他不但將那臨州營的兵治的服服帖帖的,關鍵是還打了一手好算盤。”
“如果這次,不是小的冒死跑回來,可能他們的兵馬,明天就要變戲法似的出現在這隆陵關的關口下了。”
“最重要的是,那皇帝還身手不凡,我可親眼看見了,天機山高手榜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來,加上他心狠手辣,卑鄙的很,忽悠著軍士們前來送死,自己趁亂進城。”
“我們到時候,還真不好抓他……”
關口內。
李七則正在將最新的信息,一一告知那聶如空。
一直以來,都不曾把蕭寧放在眼中,甚至是完全看不起的聶如空。
在聽了李七則的彙報後,臉上的興趣,愈發的濃厚了。
“聽你這麼說,這家夥倒是值得給我當當對手了。”
恰在此時。
又有一探子返回,帶來了同樣的消息。
“上將軍,不好了,我們好像中計了!”
這次來的,正是之前目睹了蕭寧戰前動員的家夥。
“在那雙山渠渠南官道,我們探查到了駐紮的臨州軍。他們好像,要奇襲隆陵關!”
李七則的消息,得到了佐證。
聶如空的眸子裡,閃爍著深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