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年紀小,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
梁氏被她弄得心下柔軟的一塌糊塗。
本來以為她之前替自己謀劃一番,是個長大了的,結果並不是。
梁氏捏她手心:“做之前就不怕我生氣了?”
“做的時候是我很生氣。”梁善如直言道,“我沒做錯任何事,本就不該被這些人編排,何況李大娘子鬨到您跟前,把您氣成這樣,我就更生氣了。”
梁氏哦了聲:“那我就說對了,你做事的確是瞻前不顧後。”
梁善如又拉平了唇角,沒再吭聲。
梁氏便繼續說:“我不生氣,也沒覺得你上不了台麵。
一如延舟行事,難道他不是夥同我扯謊,又仗勢欺人的登門去?
沒有誰一輩子清白磊落,人都是有私心的。
我隻是有些好奇,李家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其實覺得小侄女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單純天真她肯定算不上,但她要有這麼大的本事,連李家內宅裡的辛秘事都能掌握,又是怎麼被周氏拿捏數年的呢?
梁氏實在困惑。
梁善如撇撇嘴:“這是托了靜儀的福。”她先解釋了一句,又往下說,“長樂侯夫婦逼我嫁李六郎有一段日子了,剛說這事兒我就告訴了靜儀,那會兒我們倆總是商量,後來她就幫我打聽了很多李家的事。
主要是李六郎花名在外,靜儀老是說能養出這樣的孩子,李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指不定有多少肮臟齷齪事,我也該拿住些把柄,萬一長樂侯真的逼急了,好歹能夠自保一陣子。
至於她怎麼知道的,我沒細問。”
梁氏眼底掠過了然:“靜儀對你是沒的說。”
說起徐靜儀,她都有些惋惜:“這一去京城,再見不知何時。本來還在揚州的這陣子該多去和她聚一聚,奈何梁家事未了,你還有的忙。”
她一麵說,一麵又歎氣:“還是找時間多去尋她玩吧,以後到盛京安置下來,她若得空,接她到京城小住也行。”
隻是女娘們早晚要嫁人,成了婚就要相夫教子,到了那時候若分隔兩地,再想見麵就真正難如登天了。
梁善如說知道:“本來也是這麼想,今早去徐家時我跟她說了,過段時間進京。
靜儀……她很舍不得,但她知道我是非去不可,那會兒拉著我說了半天,這陣子就算我不去找她,她肯定也要來尋我的。”
梁氏點點頭:“那李家都有些什麼事兒啊?你們拿住人家的把柄了嗎?”
梁善如眼角一抽。
她的好姑母從年輕時候起就最愛打聽彆人家的八卦隱秘事,阿娘在時都還跟她說過好多回。
本以為成婚多年,一把年紀,早就改了,誰知道還是這樣。
梁善如訕訕的笑了笑:“都是些我說不出口的醃臢事,要不回頭您打發奴才到外麵去探聽?
我安排了人,城中的乞丐們散播這些最快了,銀子到手不出一刻就能滿城皆知,您叫人去打聽,保管一打聽一個準兒,就不要問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