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大約還是我年紀太小,道行太淺,明明梁夫人什麼都沒說,可她站在那兒看我一眼,我就害怕起來。”
她確實沒放在心上,即便梁氏多有惡意,她想著那是應當的,是她合該受著的,也不會惱什麼。
“不過經此一事,我也算徹底死心了。”
她感慨著說,梁善如狐疑看她“死心什麼?”
“你和我哥哥呀。”徐靜儀反握她的手,又進了屋裡,“前些天我還在想,你現在有人撐腰了,說不定我哥哥還有機會。
雖說你去了盛京,可未必我哥哥就去不得京城。
彆看世子和裴三郎是人中龍鳳,等你去了上京城還會見到更多很好的小郎君,但我對哥哥是很有信心的,他不輸給任何人。
眼下是不成了。”
她說著有些垂頭喪氣,是打心眼裡覺得失落至極“梁夫人連我都捎帶著有些惱上了,往後就算是祖母登門說親,她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這話倒是不假。
梁善如心裡想著,姑母的脾氣倔,認準的事誰也勸不回頭。
不過她和徐雲宣——
梁善如無奈的笑道“我隻把你哥哥當兄長看,就算沒有姑母,也就這樣了,上次咱們不是說好的嗎?倒是今天姑母提起,又勾著你想起來了是吧?”
徐靜儀說那不一樣“日久生情,長輩們要是認準了,你還能怎麼著?
我哥哥又不是李六郎那種混賬,用不著抗拒什麼,以後的事誰說的準。
現在是長輩一定不許,這才叫徹底斷了念想呢。”
徐靜儀覺得惋惜,替梁善如,也替她哥哥。
不過事到如今她想的開,也就嘴上說說罷了。
“你帶我逛逛吧,雪後景色更彆致,咱們也彆悶在屋子裡了,一會兒看看有沒有積雪的地方,能滾幾個雪球來玩。”
她一麵說,十分自然的吩咐濃雲去取披風和氈帽,又不要濃雲動手,自己給梁善如穿戴好“你這個氈帽的顏色好看,回頭我也要做個一樣的。”
等到拉著梁善如出了門,她麵上的笑意未減分毫,隻是沒回頭看人“等你走那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梁善如腳下一頓“人家說長亭送彆,風雨無阻,你怎麼不送我?”
徐靜儀背對著她,手沒鬆開,就是不肯回頭看“我不行,見不得離彆,怕要抱著你哭一場。
再說又不是一輩子見不到,等我有機會去京城,總能見麵的。
你就當是先去京城替我探探路,有什麼好吃好玩的,等我去了,一定帶我去。”
離彆傷情,她是性情中人,是經不得。
可梁善如心口一窒,鼻子已經發酸,偏偏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說。
一定讓靜儀來相送嗎?
她心中也有諸多舍不得。
隻是上京城,她非去不可。
抱頭痛哭的場景實在是太難看,梁善如仔細想了想,順著接道“好,就依你的,我替你到盛京探路,你可千萬要記著來。
否則我遇見兒時舊友,再過些時日,可就把你拋之腦後,到時候你哭也來不及,咱們可說好了。”
希望等到靜儀進京時,她已經能夠立身,至少不再是籍籍無名可以任人宰割的梁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