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利用,是他們心照不宣的。
為對方拚命,純屬扯淡。
一口氣跑出去將近一裡路的距離,楚玉淵才冷靜過來。
刺客能這般快完成布局,顯然在他出來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暗中跟著他。
這是一個針對他攝政王而布置的局,是一個死局。
一旦他往回去的路上跑,不但不能保命,反而可能會跑進去人家早就打開的口袋陣裡麵。
“不能往回走,也不能回去原來的地方!”楚玉淵抬頭看向東麵的大山。
山高萬仞,聳入雲霄,樹木蒼翠,月光下透著朦朦朧朧的氣息。
“進山方可有一線生機!”楚玉淵深深地吸一口氣,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堅毅決絕之色,沒有任何猶豫,便改變方向,往大山奔去。
二十丈開外的距離,一個帶著麵具的人立在樹梢之巔。
“這個攝政王,可不像傳說中的那般啊!”麵具人輕聲自語。
他本是打算守株待兔的,奈何兔子跑到樹樁前,沒有撞樹樁,一溜煙進山了。
楚玉淵跑了一會兒,抬頭一看,一片密林映入眼簾。
夜已經很深,樹林裡麵,猛獸嘶吼聲此起彼伏,微風迎麵,透著一股冷意。
忽然間,他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自身後湧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猛地一轉身,但見樹林下,月光斑駁處,站著一麵具人。
此人氣息渾厚如山嶽,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楚玉淵卻是有一種錯覺,仿佛身前立著一堵厚厚的牆壁,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有沒有什麼遺言?”麵具人的聲音裡麵,不帶任何情感。
楚玉淵神色淡然,但思緒卻是以極快的速度運轉,“是誰派你來的?”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麵具人手輕輕一抖,一把長劍已然握在手上,寒光流轉,四周溫度驟然下降。
楚玉淵肌膚一陣生疼,同時心裡卻是把原主人給罵了千百遍。
要是平時練練武啥的,這個時候,至少多了幾分逃命的機會。
都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可是,楚玉淵覺得,這具身體,連個書生都比不上。
偏偏原主人,還不是個愛讀書人的。
平時裡麵,正經的書一看就睡著。
小畫書,春宮圖啥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屬於原主人的記憶浮現,楚玉淵嘴巴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麵具人手上的劍,覺得有些熟悉。
麵具人握劍的手慢慢抬起,寒光流轉,激得虛空發出嗤嗤響聲。
楚玉淵想轉頭就跑,可此時,他像是被施了定身術,隻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半點移動不得。
“這······”楚玉淵眼中,泛起了難以形容的恐慌之色。
不是他心境不夠好,任何人麵對這樣的情景,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穿越而來,好不容易得到個攝政王的身份,還沒有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還沒有施展報複,難道就要這樣沒了?”
楚玉淵心裡何其不甘,但是,他卻又無可奈何。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算計,任何陰謀詭計,事都沒有用的。
這一刻,楚玉淵要練武,要變強的決心,已經燃起。
隻是,他還有機會嗎?
麵具人出劍的速度快如流星,瞬間來到楚玉淵身前三尺,這一瞬間,楚玉淵隻感覺身子就要裂開了。
生死危機間,他的目光隨著長劍而動,眼睛忽然間猛地大睜,大聲喊道:“我知道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