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這黃河四鬼看著也沒受傷,怎麼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此刻,郭靖攙扶黃蓉一瘸一拐走來。
“他們中了一種獨門暗器,被針深入肉裡,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其針上又喂有毒藥,藥性卻是慢慢發作,會按渾身氣血運行,雖說暫時死不了,但能讓人遍嘗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痛苦。”
“且武功好的人如運功抵擋,卻是越擋越痛,所受苦楚也愈加劇烈。”
“什麼?世上還有這種陰狠毒辣的暗器!”郭靖聽的毛骨悚然。
“君子畏德不畏威,小人畏威不畏德,對付這些瞧著不像良善之輩的存在,自然要用比之更狠更惡的法子。”
莊不染側眸看向郭靖:
“你可彆告訴我,他們四個都是積德行善的好人。”
“他們的師父沙通天,外號鬼門龍王,靠著一身深湛武功獨霸黃河,做的就是無本買賣,而這黃河四鬼仗著其師的威名,再加上腦筋還不大靈光,隻怕惡事就沒少做。”
“如今沙通天貪圖榮華富貴,投靠金人,黃河四鬼助紂為虐,當然死不足惜。”
黃蓉說到這,拉了拉麵露不忍的郭靖:
“靖哥哥,這等惡人,不值得同情的。”
“原來他們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如此,多活一陣子,隻會浪費糧食,索性早早去見閻王,贖其罪過,也就不用如此聒噪,擾我清靜。”
莊不染足底微震,幾枚小石子彈起,他趁機握在手中,再屈指一彈,嗤的幾聲輕響,慘叫聲頓止。
隻見黃河四鬼額頭出現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血洞。
郭靖倏地低聲開口:
“蓉兒,我雖知道他是在做鏟除惡人的善舉,但他談笑之間,動輒殺人的風範,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黃蓉蹙眉:
“應該沒什麼不對吧,雖說我很討厭又看不上他,但他痛下殺手,不是就讓黃河四鬼今後再也害不了人,更沒法助紂為虐了。”
莊不染悠悠開口:
“你們兩個三觀不同,最好還是彆在一起,不然多半無法善終。”
“什麼三觀,少在這胡扯,是不是他讓你來找我,還想你帶我回去,現今見我不願回去,你就準備回去添油加醋的告我的刁狀!”
黃蓉把自己腦補的東西一口氣說了出來。
“三觀即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莊不染不緊不慢的道:
“你們一個看上去冰雪聰明,一個看上去憨厚木訥,自小生活的環境更是截然不同,一個從小接觸的是諸般武功絕學和詩詞歌賦,當得博學廣識四字,另一個從小生活在大漠,接觸的儘是彈兔、射雕、馳馬、捕狼......”
“等等,你終於暴露了吧。”
黃蓉一臉冷笑:
“你是不是早就跟在我身後,不然如何得知靖哥哥自小生活在大漠,還談起彈兔、射雕等事。”
“唉,跟腦筋轉的快的人聊天,就是費勁。”莊不染負手轉身,飄然說出一句:
“你便當我得了卜相之道的精髓,能前知五百年,後觀一千年。”
說罷,施展《淩波微步》,沒過多久,就隻剩下一個背影。
“做賊心虛。”黃蓉鄙夷道。
“蓉兒,你腳上青腫,最好還是要塗些藥,這才好的快,不如我們騎小紅馬回城。”
郭靖猛地想起了什麼,加快語速:
“對了,王道長先前在趙王府受傷,又中了劇毒,可我去藥鋪子買藥,有幾味藥就是買不到,我們還是趕緊回城吧。”
黃蓉聞言,一想到方才某人就是走在回城的路,不禁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