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嬰孩的怨氣早已染黑了少林所謂的清譽,方丈憑何認為自戕,便能將賬抹的一乾二淨。”
莊不染臉色平靜:
“罪孽深重之輩,又豈配自我了斷。”
“和尚不妨以假合殘身,送方丈入幽冥地獄,這般才算的上是因果報應。”
“果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玄慈方丈苦笑一聲,便癱軟倒地,氣息全無。
“啊!”
葉二娘目睹這一幕,神情徹底瘋狂,歇斯底裡的大吼大叫起來。
“由愛故生怖,因怖故生憂,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少年和尚低吟一句,身前又一柄長劍被一股沛然大力擊出,瞬間貫穿了葉二娘身軀。
場上立時陷入詭異的沉默,皆用複雜至極的目光望著某個僧人。
有人剛開始還認為這個少年和尚尚且良心未泯,肯為自己的生身父母贖罪,不由地淡了幾分對他的惡感。
但見到這徹底打破自家是非觀的場景,便忍不住的大罵道:
“好一個無比歹毒狠辣的畜生,竟弑父殺母!”
此人一開口,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不知有多少人對少年和尚破口大罵。
“是極是極,人麵獸心,罪無可赦!”
“簡直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孽畜!”
“六親不認,狼心狗肺的東西,就該天打雷劈!”
......
“惡因惡果,如是而已。”
莊不染一聲輕喝,居然硬生生壓下鋪天蓋地的謾罵聲。
“諸位若實在看不慣和尚,命就在此,儘管來取!”
霎時,場上群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略顯尷尬。
就是發現哪怕這少年和尚受到如此重創,可隨便說句話,其內含的真氣,便能將自己腦瓜子震的嗡嗡作響。
如此便知此子功力之深厚,簡直非人矣。
若莽撞的衝上前,情不自禁的想起蕭峰於聚賢莊大開殺戒一事,正所謂前車之鑒,後事之師,一下子就不敢輕舉妄動。
“嗬嗬,儘是一些鼠輩,哪裡算的上是什麼英雄好漢。”
莊不染哂笑道:
“和尚重傷之軀,竟無一人敢來取我性命,何其可笑!”
“我敢!”
丐幫新任幫主,喚作莊聚賢的鬥笠人,似是忍耐了許久,猛地大喊一聲。
他躍地騰空而起,徑直朝少年和尚撲殺而去。
卻見左手淩空劈出,右掌跟著迅捷之極的劈出,左手掌力先發後至,右手掌力後發先至,兩股力道交錯而前,詭異之極,且兩掌之中皆有強勁無比的陰寒之氣。
“啊!”
鬥笠人雙掌打在少年和尚身上之際,沒由來的慘叫一聲,手臂軟塌塌的垂下,更被反震了出去。
卻見莊不染趁勢翻身而起,周身乍現一陣龍吟之聲,對著鬥笠人心口處,一腳向下踢去
“砰”的一聲,地麵多出一個人形坑印。
隻見鬥笠人的鬥笠已然掉落,露出一張凹凹凸凸,一塊紅,一塊黑,滿是創傷疤痕的臉龐。
他嘔出一大口血,便氣絕身亡。
少年和尚落地,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眾人茫然不解的話:
“舔狗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