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如花似玉,貌美如花,倒也稱的上是四秀。”
紅衣少年的這番作態,著實讓人覺得不太像是個瞎子,四秀之首馬秀真厲聲喊道:
“你是何人,竟敢上峨眉裝神弄鬼。”
“不對啊,四秀當中居然有人名不副實。”莊不染側了側頭,百思不得其解的道:
“你們中的三位眉鎖腰直,頸細背挺,顯然是守身如玉,怎麼其中有一位眉目已開,風情甚是動人呢?”
四秀中排行老三,平時最為靦腆內向的葉秀珠神色微變,瞳孔微縮的望向紅衣少年。
而看來最文靜的四秀之末石秀雪拔出腰間長劍:
“登徒子,都瞎了一雙眼,竟還敢在這胡言亂語。”
紅衣少年置若罔聞,麵帶笑意的看向獨孤一鶴:
“莫不是人越老,心腸也會跟著軟,還是說年紀越大,越是目盲耳聾,比我這個瞎子還看不清身邊的親近人。”
“你難道瞧不出她們當中有一位,心已經不在峨眉山。”
他頓了頓,搖頭道:
“我還是感覺是獨孤掌門心腸變軟了,平時展露出的嚴苛肅然都是假的,不然為何教養出的女徒弟,大多都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恩師的不孝徒。”
獨孤一鶴緊皺眉頭,從見到這紅衣少年為止,便一直仔細打量,卻是發現此子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好似根本不會武的普通人,
“小居士,究竟為何而來?”
“在下姓莊,生平最喜歡殺高手,便是覺得越是厲害的,越有資格死在我的手上。”
紅衣少年懶散道:
“聽聞當今七大劍派的掌門人中,就數峨眉獨孤掌門的武功最可怕。”
“因為他除了將峨嵋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之外,本身還有幾種很邪門、很霸道的功夫。”
“莊某見獵心喜,特來峨眉拜會。”
峨眉四秀向來視自家恩師是天下第一高手,也見慣了江湖新秀為闖出莫大名聲,上山尋釁滋事。
於是,四秀排行老二的孫秀青麵帶一絲譏諷:
“原來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紅衣少年目光不變,懶洋洋的道:
“獨孤掌門,你應該不會讓莊某失望吧。”
獨孤一鶴神色肅穆:
“你應該不會失望,若有能殺的了我的武功,你必將天下揚名。”
紅衣少年聞言,反倒嘴角一撇:
“莊某最怕麻煩,也不喜揚名,我改主意了,你若能讓我滿意,便隻廢不殺,記住......得保密。”
“好一個狂妄自大的後輩。”
獨孤一鶴伸手緊握住劍柄,一字一頓:
“你若是真能廢的了我,我又何惜保密。”
“有趣,莊某是個瞎子,習慣以靜製動,請。”紅衣少年雙手背負,一派宗師氣度。
“蒼啷”一聲,闊劍出鞘。
獨孤一鶴轉瞬出現在紅衣少年麵前,手裡的劍連環擊出,劍法中竟似帶著刀法大開大闔的剛烈之勢。
卻見紅衣少年猶如風中柳絮,麵對將刀法的剛烈沉猛,融入峨眉靈秀清奇的劍法中奇絕武功,總是料敵機先,好巧不巧的躲過去。
獨孤一鶴見此,一身氣機更加霸烈,以剛柔相濟、陰陽互轉之理,將刀法之霸烈與劍法之清奇合而為一,招式連綿如江河決堤。
隻見劍刃化刀招,劍鋒作刀勢,虛實難辨是劍還是刀。
一時之間,刀勢如虎踞,劍影若龍騰,形成連綿不絕的刃網。
紅衣少年連連閃避三十七招,期間還不鹹不淡的道:
“莊某能知世間萬物的內在本質,不被紛繁的表象所蒙蔽,又能傾聽山川草木之音,感知世間萬物的微妙變化,便順勢創出一門功決。”
“此功能看穿對手氣機,窺得三才之變。”
他忽地一掌拍出,居然徑直擊中獨孤一鶴丹田氣海處,致使其橫飛出去,再重重地砸落在地。
莊不染負手而立,淡道:
“盜天子之名,行獨夫之事,謂之《天子望氣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