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砍刀由刀背,改為刀刃。
眼看就要劈下去時,他從身後抱住許儘歡。
大聲叫著。
而裝作眼瞎耳聾的李建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丟下背簍,快速跑到許儘歡麵前。
清楚看見她咬著牙齒。
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心中存疑,卻沒多問,趕緊在某處穴位摁了幾下。
許儘歡眼睛裡的紅血絲漸漸消息,意識清醒了不少。
“小姑父。”
“你剛才氣過頭了,儘歡,趕緊把砍刀給我。”李建唐真怕許儘歡被憤怒支配腦袋,一砍刀下去,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許儘歡隻覺得渾身一軟,人就坐在了地上。
過度生氣會全身無力。
好在有許小勇和李建唐在,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袁朗也是被嚇跑了。
找準機會爬起來,轉身要跑時,李建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以後彆出現在儘歡麵前,到時你缺胳膊少腿,我們概不負責。”
袁朗真想罵句mmp,奈何有心沒膽。
跑得比兔子都快。
“慫貨一個,幸虧你沒嫁給他。”李建唐嫌棄得要死,回頭看了眼調整呼吸的侄女,“儘歡,你這心裡藏著事,發泄出來是好的,等我回家,給你配副安神的藥,你喝上三個療程,再找我複診。”
醫者難以自醫。
這是學醫人的共識。
他也不會笑話許儘歡。
何況這又是他看著長大的侄女,和親生女兒沒什麼區彆。
就是納悶,侄女和袁朗之間的仇恨有這麼大嗎?
僅僅因為換親?
他覺得不可能。
肯定有彆的原因。
隻是不好詢問,隻能回去跟侄女婿高成交代幾句,注意許儘歡的情緒波動。
“好。”許儘歡漸漸有了力氣,眼神清明。
發泄出來,恨意減少了部分。
但她還是不滿足。
她要讓袁朗付出應有的代價。
“上山吧。”李建唐拉了許儘歡一把。
許小勇像個小尾巴,跟在許儘歡身後,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她。
腦子裡卻在琢磨著,該如何收拾袁朗一頓。
還不被他發現。
又能讓堂姐開心。
他想得腦袋疼,都想不出好辦法,隻好跟在她身後,默默不語地上山去。
杏花村的北麵山叫牛頭山。
因為長相似牛頭而命名。
牛頭山山高林密,野生動物很多,要是一人進山,可能會遇到豹子,狼,熊等危險生物。
所以,他們一般都在半山腰停留。
今日上山運道一般。
走到半山坡,藥沒采到兩株,卻遇到村裡放羊的單身老漢,正滿臉愁容地圍在一隻大肚母牛身邊。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嘴裡一個勁念叨,“這可咋辦。”
“六叔,這是咋了?”李建唐不僅會給人看病,也會給動物看。
村裡的牲畜有個小病小災,都找他看。
六叔運氣好,碰到了李建唐。
他的聲音宛如天籟,六叔趕緊指著躺在地上的大肚子母牛說,“建唐,我家母牛難產了,你快給看看咋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