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垂臻首,臉更紅了。
……
……
街市喧鬨。市井繁華。
但卻依然止不住人心的寒冷、彷徨。
喊冤老婦人抬著冤字木牌,神情呆滯地走在街上,她雙目無神,如同行屍走r。
沿途的路人,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一道異樣風景。因此,雖然她走在鬨市之中,卻也沒有引起多少目光的注視。即便有,也不過是是一些外地人的好奇罷了。
其次,便是一些同情或者憐惜的目光。
從來沒有人,去真正問過,她為什麼會舉著冤字木牌,更沒有人,去問她為何人、何事而喊冤。
或者說,他們知道,隻是,他們卻並不相信。隻是認為,這不過是她因太過思念兒子而瘋癲之後的瘋癲之言罷了!!
是的,在幽州百姓眼中,她就是一個因為無法接受兒子殺人而瘋癲了的瘋婆子罷了!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沒瘋!
她也堅信,兒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為此,她不惜每日舉著冤字木牌,滿城喊冤】。隻希望有人,能夠真正聽到她的冤情。
但很可惜,在幽州百姓眼中,她是瘋子。就算是有不明就裡的好奇他的行為,但在經過身旁熟人的解釋後,也會相信,她是一個瘋子。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瘋子所說的話。如果有,那也隻能是瘋子。
可是,瘋子又怎麼會懂她的冤情呢?
因此,她的心中,開始彷徨,開始困惑。開始迷茫。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於兒子,究竟有沒有幫助?自己這麼做,究竟能不能,救兒子一命?
這些,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兒子,絕對沒有殺人!!他,是被冤枉的!
“哎……少爺你看,這不是那個殺人凶手劉敬言的瘋娘麼?”一個聲音,驀然傳到了老婦人的耳邊。
老婦人呆滯的雙目微微一閃,向前看去,隻見前麵不遠處,正有一個華服青年和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那華服青年,老婦人認識,正是在幽州橫行霸道的府尹之子——惡少淩默!
在喊冤的這幾日,她曾經不止一次的看見這位惡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也曾不止一次看到,過往的路人,皆是熟視無睹的走過,完全無視。
隻見淩默在家丁的指引下,看到喊冤老婦人的一瞬間,頓時笑了起來。
“哦?還真的是哎!我聽說這老婆子在他兒子坐了牢以後,就徹底瘋了,天天舉著一個冤字木牌,滿大街的喊冤,原本,少爺我還以為隻是人們編出來的,沒想到這居然是這真的。”
淩默邊說,邊帶著身後的十數隨從向著老婦人走來。
老婦人見狀,便想要避開這個小惡霸,但沒成想她剛剛轉彎,便被淩默的隨從攔住了。
“喲?瘋婆子,你想去哪裡啊?”
淩默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命令隨從們將老婦人團團圍住。隨即,皮笑r不笑地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並不想理會這個在全城都惡名昭著的紈絝子弟,於是一言不發,再度轉身。
但她已經被淩默隨從們包圍,又怎能走得出去?
還未動身,其麵前的一個隨從,便是冷笑著揮手,一掌摑在老婦人臉上。
老婦人當場被山倒在地,半張臉微微腫脹。
“放肆!我家少爺問話,竟然敢這般無禮,該打!”打人之人一臉冷笑地說道。
聽到這般明顯的奉承之言,淩默極為高興,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刷……
那方才打人的隨從,不知為何,在一陣風吹過之後,突然一下子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旁邊的一堵木牆之上,發出一聲沉悶至極的巨響。
木牆,隨之破出了一個大d,木屑四處翻飛。
突來的驚變,震懾了在場所有人,沒有人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不懂得尊重老人,真是該打!”
聲音空靈縹緲,摸不準方位,好似從虛空而來,讓淩默好一頓震驚!!
“你……你是誰?有……有本事出來,藏……藏頭露尾,算……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聲音時斷時續,身子微顫,驚懼與駭然,在這一刹那,充斥眼眸。
而就在其話音方才落地,便見人群中,驀然出現了一道銀發白衣人影,仙風道骨,幻如世外高人。
正是冰王!!
其方一出現,便是直接揮手,頓時,一道寒氣勢若奔雷一般,直接擊中了那方才那被打飛出去的隨從身上。
瞬間,那人直接化作一尊冰雕!
而親眼目睹了其化為冰雕一幕,淩默與其他隨從,瞬間心驚膽寒,無邊的恐懼,從他們的眼中,緩緩爬出。
便在這時,冰王開口了。
“此人,不尊重老人,該殺!!如果你們不想變得和他一樣,那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則……”
說著,冰王伸出了一隻手,其上無邊寒氣繚繞,觸目驚心!
聽到此話,淩默等人那裡還敢停留,立刻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四散而逃,頃刻間,已消失無影。
現場,除卻冰王和老婦人之外,卻又多出了一個人。
“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你出麵才行啊!!”炎尊望著隻剩下一溜煙塵的淩默等人,微微一笑。
冰王並為笑,而是望著地上的老婦人,問道:“你沒事吧?”
老婦人站起來,搖了搖頭,“我沒有大礙。謝謝二位恩公出手相助了。”
說著,老婦人撿起木牌,正準備離開,卻被炎尊攔下。
“出手之事,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掛心。倒是本尊有一事,想要冒昧請教。”
“恩公有事儘管開口,老身定然知無不言。”
“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等隻是好奇,你為何會舉著這冤字木牌?是為何人、何事而喊冤麼?”
聞言,老婦人驀然一愣,良久,方才重重歎了口氣。
“恩公不知,老身之子,日前被冤枉殺害了一名姓白的女子,老身,正是為他喊冤的。”
“殺了一名姓白的女子?”聽到這話,炎尊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問道,“恕本尊冒昧,令郎之名可是叫做劉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