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眾人頓時動容了。
不是死者之物,但又是在殺人現場找到的,那麼此錦囊的主人,便唯有一個人,那就是……凶手!
“這個錦囊一看就是貼身之物,想必對凶手極為重要,丟了這個東西,他必然著急地想要尋回,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眾人的眼睛都是微微一亮!
接下來的話,即便不用武霖鈴說明,大家也都清楚究竟要做些什麼。
於是,眾人便按照她的部署,在這雪鬆林內外儘數埋伏起來,靜靜等待著凶嫌的上門。
玄曦則負責最外圍懸崖的偵查情況。
而她偵查的重點,便是懸崖。
對此,她十分無語。
畢竟,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不走大路走懸崖的人。
不過既然安排如此,她也隻好接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夜空中的月亮漸漸升上了半空,玄曦靈覺全數張開探查懸崖,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掃視了一眼身後的雪鬆林。
其他人此刻就埋伏在裡麵,等候著那位凶嫌的到來……
“怎麼還不來……”玄曦微微打了個哈欠,從月上柳梢頭到現在,足足兩個時辰過去了,可是凶嫌卻沒有絲毫出現的蹤跡。
難道……武霖鈴的推測出了錯?
亦或者,那個錦囊對於對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正在玄曦胡思亂想之際,身後猛然傳來呼呼地破風聲。
“呼……”
“嗯?來了?”
她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高興地神色,久等的一刻,終於到來了。
說著,她的目光便是隨著破風聲望了過去。
就見風聲儘頭,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破空而至!
玄曦頓時愣住了。
一襲純白的長袍,一道瑰麗的身影,帶來一種非同尋常的感受。
白衣,在他的身上無風自動,配合周身散發出的飄逸氣質,給人一種仿若九天謫仙的錯覺。
更是在其腳下,朵朵白霧簇擁,如若祥雲。
好似眼前人完全不似凡俗中人。
謫仙!
這是所有人在見到這道身影後,唯一的感覺!
玄曦都看呆了,這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穿白衣服不遜色於雪天寒的人。
這樣的人,真的是人?真的是凶手?
她不由打心底裡懷疑起來。
竹林中的幾人此刻也是看得有些呆滯起來,他們,還從未見過世上有如此超凡脫俗之人。
唯有隱藏在暗處的林刀,盯著其腳下祥雲般的白色煙霧,微微皺眉。
“這好像……是雲聖的雲煙內力?”
謫仙般的白衣人,在雙腳落地的刹那,腳下的祥雲緩緩消散,整個人抬起頭來,目光微微環顧四周。
暗處,玄曦不由心生可惜。
倒不是可惜眼前人如此氣質卻是一個殺人凶嫌,而是可惜這夜色實在是太暗,以至於即便是對方已經抬起了頭,站在她的位置也還是很難看清楚對方的容貌,隻能看清大概的輪廓而已。
白衣人落在樂無歡遇害的現場,左右環顧,片刻後,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積雪之上。
那裡,遺落著一個錦囊。
看到這錦囊,他顯得很高興,片刻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那錦囊麵前,將其撿了起來。
“幸好……幸好沒有弄丟……”眾人隱隱聽到他口中傳出的慶幸話語,不由得神色一凜。看其表現,那個錦囊,應該便是他的。
那麼他……便應是殺人凶手!
就在這時,暗處負責指揮眾人行動的武霖鈴,目中的光芒微微凝聚了起來。
鬆林內,白衣人當寶貝一般的將那個錦囊捧在手心裡,心中慶幸,“幸好沒有弄丟,不然若是師父知道我把他送給我的錦囊弄丟了,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想到那樣的後果,他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
旋即又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了,師父說過,若是遇到了斷木,便可打開此錦囊,這裡有這麼多斷木,是時候打開看看了。”
說做就做,白衣人三下五除二打開了錦囊,取出了裡麵的一張紙。
紙上麵隻寫了兩個字:快逃!!
“快……逃……這是什麼意思?”
正在白衣人納悶之時,一聲叱喝,猛然自叢林內響起!
“動手!擒拿凶手!!”
……
……
漆黑的夜,映照著漆黑的影。
風雪山莊封閉的房間中,十數麵巨大的銅鏡擺放在了房間的四周,每一麵的銅鏡,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皆反射出一道絕美的倩影。
房間,燈火通明,使得銅鏡上的倒影,十分的清晰。
那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的倒影。
不過此刻的她,已經不在十字架上了。
此刻的她,躺在了冰冷的地麵上,身體,沒有一絲衣物遮擋。
甚至,她的兩腿之間,還有這一絲絲猩紅附著。
那是血液乾涸之後,凝固而成。
少女一如往常的昏迷不醒,但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臉上不再有海棠春睡般的雍容,而是遇到了什麼恐懼之事的驚怖。
似她在夢中,夢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無邊的恐懼,從夢中襲來,指引她,促使她墮入噩夢的深淵,讓她的俏臉,被驚恐充斥,幾近扭曲。
忽然,她驚醒過來!!
驚悸未停,新一輪的恐懼再度襲來!
這一次,來自於其周圍那無數的銅鏡。
或者準確的說,是來自銅鏡之中那一絲不掛的自己。
感受著那下麵劇烈的疼痛,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之色,掠上了她的眼眸,充斥了她的臉龐,彌漫了他的內心……
如果說,方才的那些隻是噩夢。
那麼眼前的一切,便是噩夢成了真!
無比可怕!!
……
……
門外
因想不出問題而出來散心的辰禦天,偶然路過,頓時眉頭微皺。
“奇怪,都已經這麼晚了,為什麼這個房間居然還是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