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玄都郊外,一座廢棄的破廟門前不遠處,此刻被捕快們重重封鎖,四周遠遠的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們。
所有人的目光,或驚恐,或好奇,或害怕,都是統一的彙聚在了破廟門前的空地上,
那裡,趴著一具無頭的屍體。
京畿府府尹刑恩銘站在空地前,望著眼前的屍體,又看了看四周遠遠圍著的那些老百姓,麵色微微有些難看。
第三起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類似的案子了。
從武乘天開始,每一個死者都是被利器割去了頭顱而死於非命,凶手行凶手法出奇的一致,可以確定是同一人所為。
也就是武乘天案的疑犯,嶽淩霄!
但讓刑恩銘感到不爽的,是明明對方已經連續殺害了三條人命,但官府卻對他除了名字之外的一切,一無所知。
甚至就連這個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最重要的是,嶽淩霄目前隻是疑犯,還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他便是此案的真凶!
這簡直就是自己身為官府中人的恥辱!
刑恩銘猛然握緊了右拳。
“大人,已經派人去請老國公了。”捕頭周林這時走了過來,看到自家大人神色有異,連忙稟報道。
聞言,刑恩銘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屍體周圍的情況,對周林道:“周捕頭,帶幾個兄弟,將現場周遭仔仔細細搜查一遍,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
周林應了一聲,帶了幾個捕快,按照吩咐開始搜查現場周遭。
刑恩銘仔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屍體。
死者和之前的兩個人一樣,同樣沒有了頭顱,留下的軀體略顯健壯,穿一套黑色的長袍,從衣服的布料看,乃是上好的綢緞所製成的,可以看得出來,死者生前家境應該是相當的寬裕。
現場有一片血跡,但屍體上卻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顯然死者和之前的來那二人一樣,都是被凶手一刀梟首而亡。
好狠辣的手段!
儘管已經見過兩次,但看到這樣的屍體,刑恩銘還是不由自主要感歎一下凶手的狠辣程度。
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必須要活生生割下首級才行?
這時,蹲在屍體身旁的仵作站了起來。他已經完成了屍體的初步檢驗,正準備向刑恩銘報告情況。
“大人,可以確定,和武乘天與第二具無頭屍都是同一人所為,而且此人的右臂之上,也有洗去了刺青留下的傷疤。”
聞言,刑恩銘微微沉吟。
傷疤?之前第二具無頭屍的右臂上,也有類似洗去了刺青的傷疤,而現在這第三具屍體上居然也有這樣的傷疤。
莫非這就是凶手行凶的理由?
就在刑恩銘思考此事之時,一個略顯誇張的熟悉聲音,忽然從人群之中傳了出來。
“居然真的被沒了腦袋?我還以為隻是辰兄說笑騙我們呢……”
刑恩銘神色一動,一抹激動之色從其目中一現而過,隨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幾道熟悉的人影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隻見來者共有十人。為首者一襲白衣,手持玉骨折扇,望著神色激動的刑恩銘,臉上漏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邢叔,好久不見!”
“禦天,你們什麼回來的?居然都不通知你叔叔我一聲。”刑恩銘帶著一絲驚訝,快步走了上來。
辰禦天淡淡笑了笑,開口,“今日剛剛回來,不過我昨夜便給爹娘他們寫了信,他們應該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那你們來此……莫非也是為了此案?”
刑恩銘看了看他的周圍,發現九龍府全體成員幾乎都到了,便開口問道。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開口,“不錯,陛下已經命我九龍府全權負責此案,還望邢叔叔此後能夠與我們通力合作才是。”
刑恩銘聞言麵色微微一黯,隨即道:“那是自然,即便是看在恩師的麵子上,我也定會通力相助。”
“那就好。”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地上那具無頭屍體,問道:“屍體的頭顱可曾在這附近找到?”
“沒有。”
刑恩銘點了點頭,歎氣,“禦天,你有所不知,不單這一具,就是之前發現的那兩具屍體,其頭顱至今還未找到,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的頭顱,應該是已經被凶手帶走了才是。”
“哦?帶走了?”
辰禦天麵色微微一凝,看了身後的公孫一眼,公孫微微點了點頭,上前來到屍體身旁,仔細查看那具無頭屍體。
隻見公孫神色微微一凝,隨即雙指並指成劍,接連點指在無頭屍體的雙肩雙臂以及膻中之位。
刑恩銘看的奇怪,不知公孫這是在做什麼。
辰禦天微微一笑,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示意刑恩銘繼續看下去。
隻見公孫在那無頭屍體之上點指數十下,那屍體之上,竟是浮現出了點點血色光芒,凝聚在屍體的脖子上。
直到此時,公孫方才轉身看向眾人,開口解釋,“這是我在師父留下的《化生**》之中尋到的驗屍之法,利用藥靈內力的特殊功力路線,將死者生前所受的內傷外傷全部展現在眼前。”
“哦?”刑恩銘神色微微一凝,問道,“公孫先生如此,可是懷疑死者的身上的傷口,並非隻有那梟首一刀?”
公孫微微一笑,並為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了一聲,道:“刑大人,且繼續看下去就是。”
辰禦天亦是一笑,隨即看向那無頭屍體。
周遭的衙役捕快以及圍觀百姓,無數道目光,此刻儘數彙集在廟門前的無頭屍體之上。
隻見在公孫話落片刻之後,在無頭屍體的胸口,原本是心臟以及脾肺的位置,竟是緩緩出現了幾道血色神芒。
“這是……”刑恩銘以及一旁那京畿府捕快頓時大吃一驚!
他們以為死者的身上一直都隻有一道傷口,那就是致命的梟首之傷,但此刻的情況,卻是告訴他們,死者的身上,還有另外的傷口。
辰禦天微微一笑,隨即邁步向前,來到了廢棄之廟的內部,目光微微掃過,隨即定格在了一麵破了一個口子的木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