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又豈會做出背叛情義,殺戮手足這等天地不容的事情!
“三哥,好久不見,小弟我甚是想念啊……”對麵的人蒙著麵,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於集的神色越發凝重。
他的嘴也絲毫不落下風:“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一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兄弟。你既稱我為兄長,那便不要這般藏頭露尾,有種拿下蒙麵巾,讓我看看你究竟張得什麼模樣!”
聽到他的話,對麵的人笑得更加厲害了。
“三哥你果然還是老樣子,開門見山,不給彆人留絲毫餘地,不過……既然你想見我的真麵目,那就讓你看看又何妨?”
於集微微一愣,目中瞳孔猛然一定。
黑色的蒙麵布隨著衣袖的閃過而徹底落下,顯露出的,是一張讓他如遭雷霆轟擊一般的熟悉麵容。
“是你……真的是你?”
似無法置信,又似早已有所預料,於集目中的詫異之芒越來越濃,一抹更加隱晦的警惕之色出現在眼底。
“看來,官府所出具的通緝令所言非虛,大哥二哥還有四弟六弟他們,都是被你所殺?”
於集握劍的手心早已濕潤。
但他的神色卻緩緩鎮定下來,體內的內力暗自運轉,預防萬一。
“正是!”
沒有絲毫愧疚,也沒有絲毫負罪感,對麵的人看著於集,淡淡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於集臉色驟然變了一下。
握劍的右手微微一顫。
在此刻,他已然明白,對方的心中,早已不存往日的兄弟情分。他們之間,在這一刻,隻存利益,不存情感。
對方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
但他能麼?
畢竟這是自己與眾位兄弟最為寵愛的弟弟。
“那掛在酒家竹竿上的人頭,以及牆上的暗記,也是你所為了?”於集心中更加警惕,問道。
對麵的人再度點了點頭。
於集心中的警惕性提升到了極限,望著對麵的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此大費周章的引我來此,看來你是想連我,也一起除掉了?”
對麵的人沉默起來。
於集死死的盯著他,體內的內力運轉全身各處督脈要穴,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片刻之後,他開口了。
“你說的並不全對,我引你來此,並非單純的想要除掉你,而是要給你一個決定生死的選擇……”
……
……
“四祖大人,如何了?”
玄都城外,一處青山之上,一個青袍人盤膝而坐,微閉雙目,似在打坐,又若在冥想,神態凝重之至,讓人一眼見之,便不敢去打擾。
青袍人麵前,有兩名知天命的老者恭敬而立。
那青袍人看麵容不過三十多歲,但卻讓兩人站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出,足見其身份之不凡。
青袍人身旁,一個童子模樣的少年責怪般地瞪了兩個老者一眼,
“噓……噤聲,四祖大人此刻正在動用心識感應四周,切勿發出任何聲音,打擾到大人。”
兩位老者聞言,連忙無比恭敬的對著童子點了點頭,道:“謹聽靈童教誨,我等知錯。”
便在此刻,那青袍人周身內力一散,微微睜開了眼睛。
童子現狀,立刻拜道:“四祖大人,可是打擾到了您?離歌這就先讓他們離開。”
青袍人微微擺了擺手,道:“與他們無關,離歌你也不要太激動了……”
“是,四祖大人。”
離歌恭敬地點了點頭。
若是此刻辰禦天在場,聽到這青袍人的聲音,必然會感到萬分熟悉,甚至會因此,聯想到當初在白水縣時,那心識奪舍孫豹的覆天教四祖。
四祖微微擺了擺手,示意離歌退至一旁,然後看向了那兩名老者。
此二人,正是九蛇會最後的兩名蛇首。
“四祖大人,情況如何?”
那兩名老者望著四祖,無比恭敬地開口說道。
四祖微微搖了搖頭。
“情況很不好,方圓幾十裡,我的心識都沒有發現嶽淩霄的氣息,看樣子看應該是不在這個範圍之中了。”
“但他不在這個範圍內又會在哪裡呢?根據之前我們的探查,他最近的活動都在範圍之中的啊。”一老者喃喃,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離歌頓時皺起了眉頭。
見狀,老者神色一變,連忙解釋道:“四祖大人莫要誤會,晚輩隻是單純覺得此時有些奇怪,並無其他意思。”
四祖微微點了點頭,說到:“我明白。你不必多做解釋,因為就連我對此也覺得有些奇怪,要是他不在這個範圍內的話,那就隻剩下了兩種可能……”
“此刻的他,要麼已經遠離了京城,要麼便是正在京城之中,你們覺得,哪種更有可能?”
“這……”
兩位老者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目光一閃間,二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遠處的京城輪廓。
“難道說……”
……
……
噗嗤……
於集張口猛然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此刻他的內臟已經被劍氣全數摧毀了。
他的身體轟然跪倒,雙目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對麵的人冷笑著,手中的長劍反射出強烈且森冷的劍芒。
於集的目光徹底變了。
他望著眼前的人,目光無比驚恐地開口:“你……你不是……”
話未完全出口,劍光一閃之間,一顆碩大的頭顱伴隨著一抹飛濺而起的鮮紅,旋飛……
“有些話,你還是留到地獄裡去說吧……”
殺人者,望著於集死不瞑目的頭顱,冷冷一笑,而後將其頭顱再度用布包了起來,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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