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突然好痛!
每見到一位親人的屍首,這痛,便更甚一分!
但不知為何,他隻能看到親人們的屍首,卻始終無法,看清他們的麵容。
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乾擾著他。
他的心越來越痛了。
恍如森羅地獄一般的家,讓他那裡如同刀割。
因為他失去了太多重要的人。
他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含著他名字的聲音。
“種玄靈!”
他猛然醒了過來。
耳邊,傳來了柳三娘熟悉而又關切地聲音。
“玄武大人,您沒事吧?”
玄武微微愣了愣,旋即轉過臉,迎麵所見,便是柳三娘略顯急切地臉龐。
眼前,是熟悉的客房。
對啊……自己明明是在客房裡麵睡覺的啊!
玄武這樣想著。莫非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柳三娘關切地問道:“玄武大人,您怎麼不說話?莫非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玄武輕輕點了點頭,擺手,“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哦。”柳三娘乖巧地點了點頭。
玄武緩了緩,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少年怎麼樣了?”
柳三娘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是和之前一樣,什麼都不肯吃。”
“我知道了。我想去看看他。”說著,玄武已經走到了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張月鹿就站在隔壁房間外麵。
“少爺……”看到玄武出來,張月鹿立即恭敬地道。
玄武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隔壁房間緊閉的房門,小聲地問張月鹿,“他怎麼樣?”
張月鹿搖頭,“還是和之前一樣。”
“我去看看他。”玄武道。
張月鹿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房門的鎖。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客房,正對著房門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目光無比倔強的少年。
玄武看了看正對著房門的桌子,上麵擺著的飯菜已經涼了。
而房間裡的人,卻沒有動一筷子。
玄武緩緩走到了床前,微微開口道:“一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應和自己的肚子作對。”
躺在床上的少年似聞所未聞,沒有絲毫反應。
“我很欣賞的你的倔強,但你也應該要明白,要將這份倔強用在合適的時候。而現在,顯然不是展示它的時候。”
少年依舊沒有動。
玄武認真地打量著少年的稚嫩且倔強的臉龐,緩緩歎了口氣。
連續幾天的不吃不喝,已經讓他的氣色極其難看,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采取了這近乎自殘的絕食,來反抗著自己。
玄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來看少年,一來是因為剛剛做了噩夢,需要緩解。二來,則是他已經想好了一個辦法,可以將少年,收歸己用。
隻聽他看著少年,忽然道:“狐族叛逆已經全部被抓起來了!”
聞言,少年忽然轉過了臉,看他。
見狀,玄武心中暗自點頭。果然,這個方法果然有用。
“看來你對於那個地方還是挺關心的。”玄武笑道。
少年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又轉過了臉。
玄武又道:“我沒有騙你。不但你們狐族叛逆全數落網,就連你們的新任首領胡娜,不日也將被公開處斬!”
少年沒有在轉過臉。
但玄武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發現了一抹隱晦的驚訝與悲色。
他笑道:“你果然還是很在乎那些人啊……那麼,你想不想救他們出來呢?”
少年微微一愣,再度轉過臉看他,眼中,滿是疑惑。
玄武笑道:“不用懷疑,我既然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就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決心了。”
少年的目光微微一閃。
玄武繼續道:“我不會幫你救他們,我身邊的任何人都不會幫你。能救他們的人唯有你,而你,唯有強大起來,才能救他們。”
少年沉默不語。
玄武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可以放心。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整個狐族叛逆,除了主謀與首領胡娜、還有花間和邪影三人之外,其餘之人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會被關在牢裡,直至終老。”
少年的眼中爆發出兩道精芒!
玄武笑道:“所以說……隻要你足夠強大,他們就能脫離牢獄之災!而他們能夠脫離牢獄,端看你的選擇了?告訴我,你選擇什麼?”
少年眼中的精芒越來越亮,堅定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口道:“我,要變強!”
玄武笑了,笑得很開心!
“很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但,想要變強,前提是你要做我的手下,如何?”
少年一字一句道:“沒關係。隻要你能夠讓我變得跟你一樣強,就算讓我當牛做馬,我,也在所不辭!”
玄武笑道:“很好!”
少年看著玄武,對著他深深一跪拜,“屠狼,見過,主人!”
玄武滿意地打量著少年,笑道:“很好。不過,屠狼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你既然做了我的屬下,自然應該有一個好聽一點的代號。但我手下如今七宿俱全,你便占那北鬥一星好了。你的名字中既然有一個狼字,那邊叫做貪狼,如何?”
“貪狼?”
少年反複念叨著自己的新名字,欣喜道:“謝主人賜名!從今往後,我,便叫貪狼了!”
“貪狼,見過主人!”
玄武笑道:“很好!從今天起,我會傳授你中原武功的奧秘所在。不過現在麼……”
說著,他看了看桌上已經涼了的飯菜。
“你應該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便聽貪狼的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聲音,搞得倔強少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便在此時,張月鹿忽然推門進來。
“少爺,首領和刀鬼之母來了。就在客棧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