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雨覺得自己可能是剛才落水受驚導致的,她趕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急救藥發給大家。可吃了藥後,大家的症狀卻絲毫沒有緩解,這讓她感到無能為力。
胖姑娘忍不住哭了起來。
迷信的包天喜在一旁暗自祈禱:“今天要是能大難不死,那肯定是西藏的神明在保佑我!來日我一定好好祭拜!!”
陳苗苗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又打開超意手環,試圖探測周圍的環境。可當她看向超意時,卻發現上麵的地球儀已然和現代大陸的模樣截然不同。上麵的陸地雖然有些分離,但大致上還相對集中,雖說有地形顯示,可卻沒有任何地名和坐標的標識。
苗苗又從環境、氣候、植物、生態等方麵逐一查詢,結果發現這裡的一切都與二十一世紀截然不同。她想在超意上搜索有關生存救援的知識,甚至大眾心理方麵的內容,然而能適用的卻寥寥無幾。
高欣欣推測,大家身體不適可能是海拔變化導致的。她解釋道:“這裡除了空氣中有些火山灰,氧氣含量超足,生態環境也極為優越。”說著,她拿出家鄉白族的急救藥,“試試這個吧。”
她將藥粉用水調開,讓大家塗抹在太陽穴或腋下,症狀嚴重的還可以口服一些。沒過多久,大家難受和疼痛的症狀漸漸減輕。
儘管包曉彤和郭振虎也有自家的獨門靈藥,但此刻與高欣欣的藥粉相比,效果似乎還是略遜一籌。胖姑娘郝小雨感慨道,回去之後一定要加緊學習中醫和各少數民族醫藥知識。
眾人在前途未卜的道路上艱難跋涉。出發時攜帶的大批裝備,在逃入冰洞後大多丟失,如今所有給養都在快速消耗,尤其是飲用水。
一名探險隊員不小心弄壞了全能保鮮袋,這可把包天喜心疼壞了,尋寶還毫無頭緒,先賠了設備,這簡直就是賠本買賣。他忍不住大罵:“你他媽知道嗎?沒了它,我們拿什麼保鮮食物!”
包曉彤趕忙過來勸慰:“大哥,不就是個保鮮袋嘛!還是先弄清楚咱們在什麼地方吧。”
麵對這片荒涼的原野,說彆人不了解這裡的地質結構還情有可原,可連包天喜都感到意外和驚奇,就著實有些蹊蹺了。這裡所有的山川湖泊都已不是喜馬拉雅地區應有的地貌,反而像是另一片不知名的古大陸。
包天喜心中暗自驚歎,地球上竟還有如此保存完好的古老地層,怎麼從未聽聞過,簡直就像置身於白堊紀。難道真的穿越了?他心裡這麼想,卻沒說出口。
大家圍坐在一起,議論紛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包曉彤問高欣欣。
“據我所知,當物體運動速度達到極限,近乎光速的時候,人的感覺就會趨近於零。我猜,剛才地磁旋流來得太猛烈,而我們又處在旋流中心,所以沒什麼感覺,就一下子穿越了。”高欣欣半開玩笑地解釋道。
“沒錯,我現在還記得那種害怕的感覺呢,剛才我和煙袋鍋還看見秀顎龍了!”陳苗苗肯定地說。
“不可能,你們肯定是看走眼了!恐龍和人類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年代?”葉青滿臉不信。
“哼……”苗苗被問得啞口無言。
包天喜心中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弄清楚那神秘飛船的秘密。
“不管怎樣,現在我們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絲毫不能分心。”作為訓練有素的偵察兵,郭振虎沒有對苗苗的說法表態,他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同時嚴肅地警告大家。
高欣欣看在眼裡,心中十分佩服。她暗自思忖,這個既有能力又有愛心的男人,怎麼會跟著包天喜呢?
包天喜也說道:“沒錯,兄弟們都小心著點!彆中了圈套。”在他這個尋寶人看來,寶貝總是會被人覬覦,此刻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讓他覺得危機四伏。
在喜馬拉雅山的高原台地上,葛桑茶園恰好處於大峽穀的水汽通道當口。四周的雪山冰川如同忠誠的衛士,靜靜地護佑著這片封閉的河穀盆地,獨特的地理環境孕育出了彆具一格的氣候條件。
鶴雲飛回想起,幾年前,自己和丁伯年教授曾來到這裡,幫助門巴人種植高山茶葉。經過不懈的努力,最終成就了青藏高原上數一數二的優質藏地聖茶產地。
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近處鬱鬱蔥蔥的林海,再伴著充滿異域風情的民居,共同把這裡裝扮得如詩如畫。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祥和,仿佛之前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鶴雲飛等一行人穿梭在盛開的油菜花田之間,空氣中彌漫著油菜花的芬芳。遠處峽穀中的湖灘上,水鳥成群結隊地翱翔,時而俯衝入水,捕捉著湖中的魚兒;犛牛悠然自得地漫步,時不時低頭啃食著鮮嫩的青草。台地上,果樹繁茂,沉甸甸的果實掛滿枝頭,茶園一片蔥綠,茶樹散發著清新的氣息。
山麓上,鬆林杉木高大挺拔,身姿俊秀,仿佛一個個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片土地。時不時還有一些獼猴在林間攀跳戲耍,發出歡快的叫聲,為這片寧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靈動的氣息。甚至在一處山坡上,還有一座小小的喇嘛廟,那朱紅色的牆壁和金色的屋頂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漸漸地,他們已經能夠遠遠望見索朗丹曾老人的小屋。鶴雲飛心中滿是感慨,許久未曾到訪,也不知道丹曾老人是否還住在這裡?正想著,忽然,幾聲低沉而有力的狗叫聲“噢噢……嗷嗷……”打破了寧靜,引起了眾人的警惕。
剛剛轉過一個彎兒,兩條強壯的藏獓如離弦之箭般狂奔過來,它們體型碩大,毛發蓬鬆,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大家見狀,慌忙做好迎擊的準備。就在藏獓即將撲到眾人麵前時,鶴雲飛突然發出口令:“雪力,阿秋!趴下!趴下!!”
神奇的是,原本凶猛的藏獓瞬間停止了吼叫,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它們搖著尾巴,低頭湊了過來,用寬大的鼻子不斷嗅著這些忽然到來的人們。其中那隻叫雪力的藏獒,更是親昵地把前爪搭在雲飛的肩頭上,沒頭沒腦地用舌頭親吻著自己的老朋友,人和獸親昵地滾在了一起。
雲飛笑著大喊:“雪力彆鬨了!!”
這時,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老人的喝喊聲:“雪力!阿秋!走開!!是誰在和我的狗打架呀?”
隨著聲音,山坡下走上來一位門巴族老漢。他頭上戴著熊皮帽子,麵色紅潤,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皺紋,但卻掩蓋不住他身上的精氣神。
老人一身紫紅色大氅,衣領和衣邊都用金錢豹的皮包裹著,顯得十分氣派。他腰間掛著一把門巴族特有的腰刀,刀鞘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身後背著一張彎弓和一個獸皮箭囊,一看就是常年在山林中生活的人。
鶴雲飛一眼就認出了闊彆已久的索朗丹曾,他快步上前,激動地說道:“丹曾爺爺,您還好嗎?”
74歲的索朗丹曾老人仔細看過去,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興奮地快步走上來,張開雙臂擁抱他們:“小雲飛、班瑪多吉,你們好啊!!是雪山的天神把你們帶來的吧?”他又稍稍向後站了站,關切地問,“傷著沒有?”
雲飛連忙回應:“沒事,沒事。您看,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老人感慨道:“我看見有飛機降落在我的油菜地裡,就猜出事了,沒想到是你們。到底咋回事啊?”
雲飛笑著問:“您老人家近來身體還好吧!看您這身裝扮,日子肯定越過越好了!!”
丹曾老人抖了抖身子,自豪地說:“那是,好著呢!”他又用手托起帶著皮毛的衣服,滿臉笑容地介紹,“看,這服裝是政府按照我們的民族習慣,專門為我們老人特製的,穿著可暖和、可舒坦了。”
雲飛發現老人手裡拎著兩隻野兔,好奇地問:“您老人家身體還這麼硬朗!還經常上山打獵呀?”
老人搖搖頭,又拍拍身後的弓箭,略帶遺憾地說:“上年紀了,腿腳不如從前靈便嘍,現在也就是偶爾出去轉轉。”
雲飛心裡明白,常年生活在大山中的門巴人,個個都是打獵的好手,男人們幾乎是弓不離手,箭不離身。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無論是上山打獵,還是在家裡抓雞,都要比試一番箭法,箭術可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技能。
班瑪多吉接過老人手中的野兔和身上的弓箭,疑惑地問:“老人家,您還用這個打獵?政府不是獎勵過您家一支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