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偷米,那你們還偷雞蛋呢!”張雲英當即懟了過去。
宋青茹:“你說我們偷雞蛋,證據呢?”
張雲英:“今天一大早你們往白知青那去乾啥呢?又是端了一盆飯,又是拎了一提蛋,還拿衣服遮著蓋著的,你當沒人看見麼?我就問,你們跟白知青究竟是啥關係啊?宋二弟半夜跟白知青一個屋,兩個人帶著箱子還一起栽進茅坑頭,搞啥鬼呢?”
宋母一聽有人看見,頓時就慫了,馬上裝可憐,拉出一張苦兮兮的臉來,“兒媳婦啊,你千萬莫聽彆人說閒話,我和你妹還有你二弟從中午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就是餓得慌了才往隔壁來借點米回去煮飯呢……”
張母秉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打起圓場來,“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回去再說,彆堵到人家門前,讓人笑話。”
張雲英朗聲說道:“我不怕笑話,今天就是要請陶隊長過去給我們斷個公道呢!”
然後她堅持要請陶隊長往家裡去斷公道,張母也覺得事態有些不正常了,同意了。
雙方坐下,陶隊長當判官,張雲英堅決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家裡的人都必須出去乾活,各人出工掙工分,我可以供你們房子住,但絕不會養著你們。”
宋母開始驚叫喚:“天啦,我不會乾農活啊!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宋青茹也叫冤:“我不是一直在隊上幼兒園乾活掙工分嗎?”
“你在幼兒園那叫掙工分嗎?就是有一天沒一天地往幼兒園去陪著白知青聊天,掙了多少工分你心裡不清楚嗎?”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社員一天最高工分是10分,隊上給她一個照顧分2分,就是看在張家的份上給她分一份口糧而已。
宋青茹反駁道:“那我也是在掙工分。”
張雲英懶得跟她瞎辯,隻強調說:“反正從明天起每個人自己掙的工分屬於自己,各人掙各人那份飯吃。”
宋母將臉拉出一副苦兮兮的樣子,道:“那我該咋辦啊?”
“你有兒又有女,兒女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讓他們掙工分養你啊。再說了,你年紀也不大,才四十多歲,有勞動能力,靠勞動吃飯不丟人。”張雲英絲毫不憐憫她,“還有,大隊上給了宋青雲五十塊錢的撫恤金可都是你拿著的!”
“……”張母看向她,目光裡透出訝異。
我的個傻女子啊,你的男人死了,撫恤金你一分都沒要的嗎?
50塊錢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
1塊錢可以買80斤米,50塊錢可以買多少斤米?
張母心裡一下子就不痛快了——
依理說,像宋家這樣的勞動改造人員為集體乾活死了也就死了,是一分賠償金都不會有的,但就是因為他入贅到了張家洗掉了自己的身份,因公殉職才拿到了這筆錢。
可是,宋母居然把錢全部捏在手裡,一分都沒給張雲英這個死了男人的寡兒媳婦,真真是太過分了。
難怪英子她突然變了性格,把這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搬到娘家來了!
張母此刻一下子就對女兒之前的做法充滿了理解。
張雲英:上一世的我就是個超級蠢貨啊,大隊上給宋青雲發的撫恤金是我親自簽字領的,但卻被我親手捧著交給了他媽!哎呀媽呀,這是長了顆啥腦袋啊?!
“親家母,你也是這個意思嗎……”宋母又一臉可憐兮兮地望向張母,“你給表個態看……”
她知道張母顧麵子,好說話,想要道德綁架這個親家母。